生命的痕跡已經出現了，按照董輝的吩咐，開始喂一些流食。

到了第八天的時候，牛柏的脈搏跳動比開始的時候有力量的多了，這一切都證明著，他已經開始好轉。

道三輕笑道：“不妄我們累了一圈。”

無度柔聲笑道：“命不該絕，此乃造化。”

到了第十天的時候，牛柏真正的睜開了雙眼，渾濁，黯淡，如同噩夢過後醒來的恍惚間。

王爍坐在牛柏一旁，看著牛柏直笑，笑的眼睛都溼潤了。

“老……王。”

牛柏開口，聲音嘶啞，艱難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先別說話。”

王爍低頭抹淚，“都過去了，所有事情都過去了。”

牛柏閉上了雙眼，眼角有淚水滑落，他再一次的開始沉睡。

又過三天，牛柏已經能夠下床了，這些天都是由王爍與林笑兩人親力親為的照顧牛柏吃喝拉撒。

牛柏半坐在床上，靠著枕頭，臉色依舊蒼白，整個人還是沒有精神。

若想完全恢復，只怕沒兩三個月的時間是不行了。

“你還是沒有放棄我。”

牛柏嘆息，整個人很虛弱，他有些不敢看林笑。

“什麼都知道了？”

王爍輕語，“怎麼不等我？”

牛柏垂頭，“老王，我這種人，還有資格活著嗎？就只是當你的兄弟，我……我都覺的丟人。”

“你我曾經實力最弱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怕過死。”

王爍輕語：“難不成，我們現在剛好有點實力，就想著去死了？還記的我們的誓言嗎？那天我們說過，我們要變強。你若想死也可以，大可以先告訴我一下，我陪你。反正，你也不是沒有陪過我。”

牛柏抬頭，雙眼通紅落淚，咆哮道：“可我只能夠給你丟人！我這種畜生到底還有什麼價值活在這世上？我師父是我害死的，我弟子是我毒啞的。我什麼都做不到，我什麼能力也沒有，我……我……我就該死！”

“你想死，我不攔你。”

王爍輕語：“易暉前輩離去的那一刻，我就在身邊。你可想知道，他和我說了什麼？”

牛柏抿嘴，咬牙，直盯盯的看著王爍，他想知道那個答案，卻又害怕著。

王爍舉手向天，“接下來的話，我王爍若有半句虛言，五雷轟天無所畏懼。”

頓了一頓，王爍這才道：“易暉前輩深深的掛念著你，他別無所求，只求你能夠平安。那些事情，他並不怪你。至於林笑，你看他，他可曾怨過你？他現在說話雖然不利索，卻也算是恢復了不是嗎？”

林笑上前，顫聲道：“師父，你別再做傻事了。若是沒了你，弟子將何去何從啊？”

牛柏嚎啕大哭，“我怎麼可以那樣對你，我怎麼可以那樣對我師父啊。天哪，我……我怎麼可以那麼畜生！”

是金錢迷了眼嗎？

還是柔噬心的手段惑了心？

也許，那並不重要。

王爍深吸一口氣，“當年你大鬧神道派之後，身負重傷，是柔噬心捨棄了自己的一切救了你的性命。她臨死的時候，用自己的手段封印了你在那一段時間所有的記憶。別的我不敢說，我只能夠告訴你。”

“當你為了她拼上性命的時候，她已深深的愛上了你。”

“只是……”

王爍低語嘆息，“她覺的自己身體太髒，不願意與你一起共生。所以……所以她選擇了死亡，成全你。她所求，也不多，只有讓你活著。”

那是一位傻女子，第一個愛的周興禹卻是真情錯付。可當她再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卻開始自卑，自卑到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也不願意讓對方知道她的骯髒。

牛柏抬頭，眼淚汪汪的看著王爍。

王爍抿嘴，輕語道：“柔噬心和我說，就當她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來過你的世界，想要讓你徹底的忘掉她。我應了她，絕不告訴你所有事情。但是現在，我想你有必須要知道的理由。”

牛柏兀自落淚，情緒難控。

王爍抓住牛柏的肩膀，沉聲道：“你胖，你醜，你笨，你實力低微，可那又如何？你給老子仔細想想。你再醜，再笨，柔噬心可以為了你放棄自己的生命！你天資再差，易暉前輩可有二話？就算是死，他也心繫於你。林笑如今已是成人，心底更是明白世事，不管你對他做了什麼，他依舊願意恭敬的叫你一句師父！”

“胖子，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