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盡頭是什麼？

四周似乎有水響？

好黑的水，卻是什麼也看不見了。

王爍張望，他想看到一些什麼，但是卻什麼都看不到。

忽然，有光芒湧動，是海底嗎？

一座大陣處於下方，一堆由骨骸堆砌的巨大座椅上坐著王爍熟悉又恐懼的八苦天妖。

周潤躬身，“人，我帶來了。”

八苦天妖語氣冷漠，“還算知分寸。”

苦海之水湧動，從地獄之門中退出，如此地獄之門才得以關閉。

周潤恭聲道：“謝謝。”

“滾吧。”

八苦天妖冷語，“之後就沒有你們什麼事了。”

周潤恭敬施禮，轉身向遠處走去，走了一段距離，忽地大吼：“王爍，對不起！”

王爍笑道：“回去吧，沒有什麼對不起的。”

周潤身軀顫抖，低頭快速離去。

王爍的身軀隨著海水波動而動，他看向大陣的中心，自己的身軀就躺在裡邊，看不出一絲受傷的模樣，一如最開始的模樣，甚至還要更加強大。

王爍艱難下游，落在自己的身軀旁邊，笑道：“累死累活的，最終還是落你手上了。”

“你不害怕？”

八苦天妖冷語。

“怕有屁用啊。”

王爍勉強坐下，“我也算死過一次的人了，說吧，想幹什麼。”

八苦天妖八隻眼睛閉合，“你來了，我離開。”

王爍心底一顫，果然還是這樣。

自己要代替八苦天妖鎮守苦海，不知道多少年才可以離開這裡，也許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王爍笑道：“就我這點能耐？”

八苦天妖俯身，“我會給予你，我所有的力量。你是被大海承認的寵兒，你的命註定就是大海的。只要你得到了我的力量，你在大海中就是無敵的，沒有人可以把你怎麼樣。”

王爍恥笑道：“沒聽過海枯石爛這句話嗎？”

八苦天妖瘋狂大笑，“只要人世間有苦，苦海就不會乾涸。”

王爍蹙眉，這話在理。轉口道：“你這樣不是很好嗎？強大的實力，地獄都沒幾個人敢惹你。你這離開，又能夠做什麼去？”

“別告訴我，你是要去轉世輪迴。”

聞言，八苦天妖厲聲喝道：“若你在這裡待十二萬年歲月，你就不會說這話了。”

王爍語拙，的確，如果讓他待在這裡十二萬年，他的確是會想法讓自己去死。

八苦天妖冷笑道：“最開始的兩萬年，我的確是享受著這強大的力量帶來的快感。可時間過去的太久了，我早已沒了那個興趣。而你，不僅是大海選定的人，也是我選定的。”

王爍坐定，笑道：“我前段時間得了個紅塵仙的屍體，聽說是劍仙李一白？”

他倒不是裝的淡然自若，而是到了這一步，你已經沒有辦法了。

求饒、恐懼都是沒用的，只不過會讓人家更加看不起罷了。

八苦天妖冷語道：“是，我與他協定不踏足陸地，故此他的遺體我並沒有辦法收回。”

王爍心思一動，“那我去把劍仙的遺體給你帶來，你放過我，如何？”

八苦天妖曬然一笑，“做夢。”

王爍道：“那應該是你的弟子吧？”

八苦天妖冷笑道：“不用耍心眼了，我不會浪費這個機會的。”

王爍只好道：“如果我成為新的八苦天妖，需要不需要遵守你們定下的協定？比如不能夠踏足陸地。”

八苦天妖冷笑道：“不需要，想幹什麼隨你，哪怕你去到處進行破壞、毀滅，都隨你高興。”

王爍笑道：“那就是沒得談了？就是我必須要當？”

八苦天妖冷斥道：“沒錯，必須要當。”

王爍笑道：“可我總覺的有什麼地方不妥當，如果只是獲取強大的力量，我想世間會有無數人巴不得來試試。”

八苦天妖嘴角微翹，“你這小子心眼倒是很多。”

王爍道：“給個實話吧。”

八苦天妖沉默，半晌才道：“一人苦，都足以讓人崩潰。如果是萬人，萬萬人，億萬生靈的苦難都在你身邊，你覺的會如何？”

王爍的眼神變了，那將是最痛苦的折磨。

八苦天妖緩緩道：“起初的千年歲月，我都陷入這種痛苦的折磨中，幾欲發狂，發瘋。我忍了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