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童兄妹前腳回到陳家,富春酒樓的護衛後腳拿著字據也到了。 陳大有此時正在家,聽聞此事,如出一撤地三角眼中盡是兇惡,然而不知護衛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不但乖乖給了銀子,還賠著笑將人送走。 等人一走,他沉下臉朝著惡童兄妹臉上就各甩了一巴掌,“混賬東西,成天就知道在外面惹事!” 鄭南行喝了一口猴兒酒後才開口:“一個地痞惡霸罷了,仗著和我們家那個刻薄的老太太有幾分親戚關係和富春巷的小吏勾結,侵佔了不少鋪面,手上還有幾條人命。那老太太逢年過節可收了這人不少孝敬,也不嫌銀子燙手。” “你家老太太最近又找你們五房的麻煩了?”這麼一說的話,他選擇在這裡開酒樓就不僅僅是位置好的原因了。 “她想將她孃家的姑娘許配與我,她這手伸得太長了。”鄭南行一臉陰鬱,“這事兒你不用管,我自會處理,保準那老太太能消停一段時間。” “行事注意分寸,有需要就說。”南行這個朋友聰明,但做事總有一股瘋勁在。 “我有分寸著呢,對了,你家人開始給你相看了嗎?” “我三叔還沒成親,我不急。 倒是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姑娘為妻?”陸含之難得興起問了他一句,他們這個年紀對女孩多少會有些好奇。 “我鄭南行的妻子不拘身份,但一定要和我一條心,能和你家小丫頭一樣聰慧最好。”說到阿好,他眼睛一轉,陰鬱的表情不在,轉而笑得有些促狹,“那小丫頭,就在隔壁吃飯,她不是你們國公府的丫頭嗎?我陪你過去看看可好?” 陸含之起身接過小廝手裡的披風,鄭南行見狀以為他真要過去,趕緊起身,就聽他道:“午後,昌明邀我去未央湖遊船,時候不早了,你這就同我一起去吧。” 鄭南行一聽就要坐下,“盧昌明那個人忒無趣,我不去。” “你真不去?” “去去去。” 包間裡,三個小傢伙此時吃得不亦樂乎,蒸鰣魚鮮嫩爽滑,爐焙雞外酥裡嫩,阿好第一次在安京的酒樓吃飯,大眼睛時不時地就幸福地眯一會兒。 “哎呀,免費的飯菜就是香!”子佩邊吃邊感嘆邊吹捧,“阿好,你可真棒。”小山則吃得嘴巴一鼓一鼓的,邊吃邊跟著附和。 她眯縫著大眼睛著看向左右的夥伴,摸了摸心口,很舒坦。 她們在吃飯時,趙靜言也上臺答題了,一陣掌聲爆發後,王掌櫃再次送上五十兩銀子。 他帶著朋友進富春酒樓,他那朋友臉上的興奮還未退去,正激動地和他說著什麼,此時陸含之和鄭南行恰好從他們身邊經過。 陸含之和他的目光對上,點了點頭,而鄭南行掃了他一眼,眼神一閃而過卻帶著打量,不過一瞬雙方擦肩而過。 趙靜言那朋友小聲嘟囔了一句,“好生神氣。”被他制止後,撇了下嘴,又高興道:“問問小二,咱們去找你“妹妹”。”聞言,他眼中有笑意。 一個下午,子佩帶著阿好和小山還有趙靜言逛了很多地方,阿好用贏得的五十兩銀子給子佩買了一盒她喜歡的上等胭脂,一小盒就要五兩,小二說得舌燦蓮花,不僅能上臉上唇,還能入口。小山哥則看中了一把短刀,據賣刀的人說是他太爺爺花費半年時間打造的,和一眾菜刀,剪刀,裁紙刀放在一起,確實很大個,可能花費時間也確實長吧,同樣是五兩銀子。 趙靜言看了她一眼,“我不需要,你給自己買就可以了。”她眼睛一眯,“知道靜言哥哥現在有錢,接下來去南市吧,聽說那裡不僅賣菜,還賣花鳥蟲魚。” 雖然子佩是嚮導,但這三人都聽她的。 在南市轉悠了一圈,阿好用十兩銀子買了一麻袋大米,一麻袋白麵,雞鴨魚肉各十斤,外加一籃子雞蛋,一車食材花了幾個銅板僱了輛板車,便讓板車大叔先將東西送回子佩家。 小山哥的飯量有目共睹,雖然知道劉姑姑和子佩心裡不會有想法,可多少超過了正常做客的範疇,她也不想小山哥控制自己的食量,她有銀子,自然不能讓他在飯食上受委屈。 她這一板車,外加一大三小的組合,小半個南市的商販都認識了她這個面貌討喜的小小姐,順便收穫了一串免費的糖葫蘆。 她咬了一口糖葫蘆,子佩咬了一口糖葫蘆,小山哥咬了一口糖葫蘆,趙靜言搖頭拒絕,四人一路溜達著,到了賣花木的攤子前。 冬日裡花木的價格十分昂貴,稍微好看一些的盆景,價格都十分美麗。她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比佛手鬆造型出眾的盆景。 她從庫房帶回來的那個佛手鬆盆景被魏師傅換了個帶水墨畫和一句“不覺碧山暮,但聞萬壑松”的定製花盆後,就徹底擺在了魏師傅的格架上。詩句的意思她說不好,但明白師傅大概很喜歡盆景,她過個幾天會給它澆澆水,一根樹幹上竟也已經長滿碧綠的松針。 出來一趟,想著給他老人家再帶個盆景回去給佛手鬆作個伴,摸了摸錢袋,她眨巴了下大眼睛,盆景有一棵也夠了。 時候不早了,正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