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息,給四少爺遞上茶杯後,她端著一張討喜的小臉衝謝清池行了一禮,軟聲道:“能到謝氏族學讀書對小的來說的確是個好訊息,然小的只是四少爺的陪讀,當不得靖遠先生的誇獎,不過還是借表少爺吉言了。” 對面的鄭南行一身寶藍色交領綢衫,今日倒是沒有著紅衣,這時他輕笑一聲,目光先是放在陸鳴之身上:“鳴之小弟,茶水可還好喝?” 不等他回答,眼神便看向阿好,笑眯眯道:“阿好姑娘,幾日未見,當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今日來找含之,得知她跟著衛國公進宮了,說是皇上要親自檢查她的抄寫,不過回來便有了她要到謝氏族學陪讀一事,他有些好奇在宮裡發生了什麼。 她總覺得這位鄭少爺口中的‘阿好姑娘’跟長生哥叫的‘阿好姑娘’感覺不太一樣,不過她現在對他手中的人皮面具感興趣,便有些不太熟練地吹捧道:“鄭少爺也是,幾日未見,嗯,丰神俊朗更勝以往。” “咳~咳~” 鄭南行剛喝了一口茶水還未嚥下,忍住沒有噴出來,不幸被茶水嗆得直咳嗽,陸含之見狀不著痕跡地將從弟弟手邊拿過來的畫冊挪遠了一些。 此時幾位小主子的眼裡都帶著笑意,小姑娘一本正經說恭維話的模樣,真的很有喜感。 陸鳴之暫時放下心中的躁意,瞥了她一眼,端著少爺的架勢道:“阿好,不可隨意品評男子的相貌氣度。” “是,小的記住了。”她乖乖點頭,嗯,看起來有些吹捧話不能隨便亂說。 鄭南信雖然被茶水嗆到,不過被小姑娘誇丰神俊朗,心裡還是有些得意的,便撫著胸口,笑看了她一眼。 阿好忽閃了下大眼睛,吹捧的話似乎......有些作用。 陸含之不動聲色地翻著畫冊,鳴之自從上次除夕夜從宮裡出來,性子就沉穩了很多,律典抄得認真不打折扣不說,對於他也不再一見面就躲著了,當然也開始學會隱藏情緒了,不過他畢竟是親哥哥,鳴之情緒煩躁時,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會忍不住來回搓動,鳴之大概自己都沒有察覺方才他的拇指和食指一直在無意識地搓動。 這是一本教女兒家剪窗花和編絡子的畫冊,倒是很有意思,不過鳴之一個男孩子應當不喜歡這種畫冊才對,瞥到姝妹妹手上相同的畫冊,他感覺有些奇怪。 翻回到內頁,他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便不動聲色地將畫冊合上,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神情古怪的姝妹妹,姝妹妹似乎在看......阿好? 謝清池這時想到什麼開口道:“阿好,上元節過後,我們家族學就開課了,四書中的《論語》和《孟子》五經裡的《詩經》和《禮記》都已學完,先生們最喜在開課的第一天抽背之前學過的內容,背不出可是會被懲罰的,所以你和鳴之最好都要準本一下。”他高興過後,想起來族學的潛在規矩,便認真提醒道,他可不想第一天陪讀便讓她跟著鳴之一起被罰,他現下對阿好的興趣硬要說起來,大部分應當是源自於學霸與學霸之間的惺惺相惜之情。 “多謝表少爺提醒。”她眼神晶亮地看向謝清池,很真誠地道謝,以後一起讀書,可要好好相處。 陸含之看了一眼臉色有些掛不住的弟弟,到底沒有說出拆他臺的說教之言。 哥哥弟弟們在一起,尤其是勳貴官宦子弟,平時交往的圈子不同,其實沒有太多可聊的話題。 “不如一起來下象棋吧?” 鄭南行提議道,圍棋下起來太沉悶,他還是喜歡象棋,殺起對方的子來,十分痛快。 “阿好,你過來。”似乎終於糾結完的小郡主終於開口了。 和四少爺的目光對上,忽閃了下大眼睛,阿好衝他福了福身,便走向軟塌。 陸含之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軟榻邊的兩位小姑娘。 鄭南行也看了一眼,她還想先和小姑娘下一盤呢,想來一定會很有意思,不過時間還早,總有機會的。 “這樣吧,四個人,咱們分兩組,共同下一盤棋。”鄭南行再次開口提議。 於是第一局先是陸鳴之和謝清池一組,陸含之和鄭南行一組,四位少爺便心不在焉地下了起來。 這邊阿好來到陸姝身邊,先是衝著她露出一個乖巧帶著安撫意味的笑。對上她側軟乎乎的笑容,陸姝眉眼不自覺舒展開,沒有說什麼,而是沉默地將矮几上的畫冊翻開到有署名的內頁,示意阿好去看。 阿好不在意地看了一眼,她知道像小郡主這麼大的小姐姐其實有著很強烈的羞恥心,不過她以為長公主應該已經給小郡主做好了思想工作。 想了想,她突然湊到小郡主耳邊,軟聲道:“小郡主,這是阿好自願的,並且很歡喜,您要知道以後會因著您,許多普通的母親和女兒會有機學到一門手藝補貼家用甚至活養活自己,您完全應該為此感到高興。” 陸姝只覺得耳邊傳來陣陣甜乎乎的氣息,腦袋便有些暈乎乎的,垂目看著湊到面前白嫩的小臉,似乎比第一次見到她時軟嫩了很多,她突然湊近,“啪嘰”在阿好臉上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