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不是什麼情感調解師,只是看中柳絮和張凌羽。
張凌羽今天的形象是減分的,不過他的聲音很有質感,肢體動作和麵部表情也很豐富,與柳絮短短几句話的交談,就很外在的表現出了心理活動。
什麼樣的人才能說評書,江晨不知道,但是此時此刻,他認為張凌羽可以勝任這項工作。
所以他打算幫一把這對小情侶,這也等於是幫他自己,兩個這麼好的幫手,不能不留下。
“凌羽,我們這麼艱難才走到了一起,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心嗎?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不會後悔。”柳絮眼中含淚,深情的看著張凌羽。
“你呢?”江晨問張凌羽。
張凌羽眼神飄忽,默不作答。
江晨笑了笑,道:“你後悔了,別反駁。”
張凌羽睜大眼睛,盯著江晨,緊緊的握住拳頭,然後鬆開,說不出話來。
柳絮張著口怔怔的站著,一種強烈的痛刺穿了她的心臟,眼裡佈滿了傷痛。
“你覺得你過不了縣學應試是因為她的出現。”江晨又接著說道。
兩人此時心亂如麻,都沒有再看對方一眼。
江晨又問張凌羽:“你為何想考取功名?”
“當然是為了報效國家。”張凌羽寒窗苦讀,為的就是能考取功名,報效國家。
“我看未必是這樣。”江晨笑了笑,又道:“我覺得你是為了美人與金錢。”
“你……你胡說!”張凌羽心慌意亂,舌根子發短了。
“你否不否認都沒關係,因為我懂你,知道你心裡的真實想法,我可以換一種比較好聽的說法,你是為了愛情與事業,才想考取功名的。”小樣,對付你太簡單了,江晨勾了勾嘴角,又道:“都是男人,為這些而奮鬥沒有什麼不對的。”
“你……”張凌羽旋轉眼光,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江晨繼續說道:“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談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重頭再來,對於你這種只會將失敗的原因推在別人身上的人,我很看不起,即便你才華蓋世,成功的路上也不會有你的身影。”
“愛一個人,不僅是要愛她,還要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要像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永遠,你做到了嗎?”
“柳絮作為一個女人,為你付出了這麼多,換來的卻是冰冷的話語,你覺得你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這些話雖不軟不硬,卻像重錘一般砸在張凌羽的心上。
江晨見他為之所動,接著說道:“世界上最受歡迎的人從來不是那種不停地往後看著昨天的困苦、悲傷、失敗和慘痛挫折的人,而是那種懷著信心、希望、勇氣和愉快的求知慾而放眼未來的人。”
“十年寒窗苦讀,若能金榜題名,這固然最好,但我想說的是,這世間不止這一條出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不管大事小事,只要做的是好事,就是利國利民的事,人言可畏,對的聽之、改之、謝之!不對的,似作耳邊風,一吹而過,不必介意,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
大兄弟,腦瓜子都要掏空了,還忽悠不住你嗎?邊上的人可都是聽得心潮澎湃,激動不已了。
“你……我……她……“張凌羽面紅耳赤,大感羞慚,心中悔恨萬分,往後踉蹌著差點倒了下去。
“凌羽!”見狀,柳絮連忙過去將他扶住。
“柳絮,是我錯了。”張凌羽伸手輕撫那早已深深印在心裡的臉頰,外人的一點言語刺激,就將那豪言壯語給忘得一乾二淨了,真是不該。
“不,凌羽,你沒錯,是我的錯。”柳絮流著淚,搖著頭,心裡卻是高興的,因為她喜歡的那個張凌羽回來了。
張凌羽想通了,他並非是窮酸迂腐的書生,早在縣學應試的失敗的時候,就已經看清了自己,這些年讀的是死書,功名終是遙不可及,只是受到外界輿論的壓力,讓他陷入了無盡的自責中,怕失去柳絮,又不敢面對現實。
江晨的這番話讓他重新拾取生活的信心。
“多謝兄臺方才的一番話,讓凌羽驚醒,差點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張凌羽臉色好了許多,拉著柳絮,躬身感謝江晨。
江晨撿起柳絮的勞動合同,遞還給她,微笑道:“不用客氣,柳絮現在是我們茶樓的正式員工了,希望你以後不要辜負她。”
張凌羽緊緊握著柳絮的手,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