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天晚上的鬧鬼,今天一大早怪病纏人,各大醫館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才半天時間這事就在整個揚州城裡傳得沸沸揚揚了。
“快快快,渡難大師在城南惠春館開設佛堂,宣講佛法,驅鬼除魔,去晚了就沒位置了。”
……
“聽說這渡難大師是得道高僧,咱們揚州城中元節鬼門大開,生出很多孤魂野鬼作亂,他就是為此而來。”
……
“天寧,你阿耶的病好了,快拿上錢去惠春館,渡難大師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
天上人間·晨楚軒,江晨這還沒進門,就見到幾個茶客急匆匆的出來,往城南方向去了。
“掌櫃的,你說這渡難大師真是得道高僧嗎?”一個店夥計問張凌羽。
因為張凌羽為人和善,好說話,不像是他店鋪的掌櫃,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所以店夥計們平時常才敢與他閒聊。
關於渡難大師的事情張凌羽已經聽說過了,合上賬本,正欲說說自己的看法,就看到江晨走了過來。
“東家。”
江晨對兩人點點頭,問道:“是茶樓出了什麼事嗎?怎麼客人都急匆匆的走了。”
“不是的東家,咱們茶樓沒出什麼事,他們都是去城南的惠春館聽渡難大師宣講佛法去了。”夥計解釋道。
渡難大師?
宣講佛法?
江晨又問道:“這渡難大師是什麼人?”
夥計繼續說道:“聽說是一個得道高僧。”
江晨心想,大唐百姓什麼時候這麼尊仰佛教了,一個和尚宣講佛法竟然會引起這樣的轟動。
入唐以來的佛教由於急速的發展,它和道教不但在政治地位上時有高下優劣之爭,並在思想上也加劇了衝突。
在道教方面,唐初有教徒傅奕向高祖七次進言,抨擊佛教,慫恿實行佛教的沙汰,沙門法琳和其弟子李師政分別作了《破邪論》和《內德論》,反駁傅奕。
接著有道教徒李仲卿著《十異九迷論》,劉進喜著《顯正論》,響應傅奕,貶斥佛教,法琳再度作了《辯正論》,予以反擊。
這樣兩教的激烈衝突,結果是法琳受到發配益州的處分,其後,在朝廷的內殿裡時常舉行佛道的對論,其論題涉及道教最高概念的道和佛教所說菩提的同異,又考核到《老子化胡經》的真偽。
後來武宗的破佛,雖由於國家與寺院經濟上矛盾發展至於不能調和而發生,但表面上仍是以道教徒趙歸真的進言為契機,而結合到佛道之爭的。
所以這個渡難大師一出現就這般高調,難道就不怕惹上揚州的這些道士嗎?
見到東家陷入了沉思,夥計跟張凌羽說了一聲,就去做事了。
夥計走後,張凌羽接著說道:“東家,昨晚幸虧有您作法,要不然我們那宅子怕是要不安生。”
“哦?”江晨笑道:“凌羽你為何會這樣說?”
“郎君您還不知道嗎?昨晚整個揚州城裡到處都在鬧鬼,有不少人得怪病,說是被鬼纏身。”張凌羽說道。
江晨眯著眼睛,手指在櫃檯上有節奏的敲著,“這個渡難大師不會就是因為這事而出現在揚州城的吧。”
張凌羽說道:“東家,您說對了,我聽幾個茶客說,那個渡難大師算到揚州城裡的百姓會遭此劫,特意趕來化解的。”
是了!
江晨頓時明瞭,鬧鬼,和尚,這件事情的真相已經浮出水面了。
“三郎,快給我來壺好茶,累死哥哥了。”李德謇大步走進了茶樓,說是早上來,一直耽擱到了現在。
“東家,我去給李郎君泡茶來。”張凌羽識趣的離開了。
找了張桌子坐下,江晨嘿嘿笑道:“大哥,你這早上可夠早的啊!”
李德謇鬆垮垮的靠在椅子上,說道:“我這不是忙著公事嗎。”
江晨小聲問道:“天子教的事?”
李德謇點點頭,還有什麼事能讓他這麼的身心疲憊。
“東家,茶好了,你們慢用,我去招呼客人。”張凌羽把茶送了過來,然後退下了。
江晨倒好茶水,說道:“大哥,請。”
李德謇端起茶杯,放到鼻子前深深吸了一口茶香,嘆道:“三郎,你這茶湯真是可以解百愁、解百憂,聞到這濃濃的茶香,心情都會好上不少。”
江晨笑道:“大哥,有這麼玄乎嗎?”
不過每次用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