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常站在屋頂,看著下方哭喊連天以及法帥軍士兵維持秩序的場面,大感戰事變幻無常。
本來都要撤走了,連計劃都做好了,想不到薛鵬那廝竟然半路插了一手,硬生生的把法帥軍留在了的通川,現在法帥軍更是輕而易舉地拿下了西流。
閻卓就算再不甘,也無法改變西流易主的事實。
對法帥軍來說,事情有些順利過頭。
薛鵬真的只是想完成雲文彬給出的任務而已?
雲文彬乃薛鵬靠山沒錯,但也就如此而已,薛鵬本人並非善男信女。若是在平時,薛鵬如此賣力還說的過去,然而現在巴東亂成了那樣,雲文彬這座山就算沒有法帥軍過去都有可能隨時崩盤,薛鵬此舉若只是為了完成雲文彬派下的任務怎麼都有些說不過去。
一萬二千悍匪從四面八方同時殺向東鄉,向東鄉一帶的梁州部隊發起攻擊,場面異常火爆,簡直是不計生死,這豈是區區“人脈”二字所能概括的?
薛鵬若真有那個面子,幹嘛還依附隨時會倒臺的雲文彬?
他絕不是那種講道義、談忠心之人,李無常雖然只見過他一趟,但是能清晰的感覺出來。
“難道是哪方大勢力安在巴東的樁子?還是說純粹是自己想搞事?想不通……唉!”李無常晃了晃腦袋,不再細思,反正法帥軍沒吃虧。
下方的動靜是那樣明顯。
普通百姓的哭嚎、摸魚之輩的慘叫、西流傷兵的叫罵,混在一起,嘈雜不堪,各處倉庫的餘燼尚存,青煙隨風飄蕩,鮮血、屍體隨處可見,淒涼殘酷。
李無常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適。
有人說,男人骨子裡喜歡硝煙,面對暴力、血腥的場面不自然的就熱血沸騰。
有些道理啊!
“饒命啊……小的只是個普通的百姓而已……”
“是普通百姓就老實一點,我們整理好了自然會放你走,現在不要耍小動作或者起鬨,看到那邊的屍體沒,就是因為起鬨,所以被一刀砍死了!”
“你們法帥軍不是說不攻城嗎?”
“當然說過……我們是沒攻城啊,我們是大搖大擺走進來的,閻卓他跑了!我們是前來捉拿要犯張石如的,你們只要不鬧事,我擔保你們無性命之憂,接受盤查之後,若是沒問題就可以出城了。”
“長官,那我們的東西?”
“給你們一刻鐘收拾,我們法帥軍豈是那種濫殺無辜之輩?”
“張石如那狗日的……”
“你們去青化啊,張石如一家都在那裡……”
“這你不用擔心,我們遲早會去,他們那一支開罪了我們法帥,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如此這般,嘰嘰喳喳。
普通老闆姓通通放走,愛去哪裡去哪裡,傷兵全部羈押,摸魚之輩只要找出來就格殺勿論。
吳洵正在接待邱星劍和章如風。
“西流是拿下了,這個點算是徹底掐住了,趙老闆和黃老闆怎麼說,還有什麼要吩咐我們法帥軍的嗎?”
吳洵笑著開口問話。
邱星劍笑道:“怎麼能說吩咐呢,大家合作,都是對抗朝廷!”
章如風馬上附和:“是啊,是啊!”
“誒!”
吳洵佯做生氣,道:“當初說好了嗎,只要不跟賈宋剛正面,其他的趙統領和黃統領說了算嘛!你們一開始就讓我們掐西流,現在也做到了,接下來可要看你們的了,有需求儘管說……”
邱星劍輕咳一聲,道:“沒別的意思,好奇而已……吳兄之前是否有撤出通川的意思?”
吳洵痛快承認:“確實如此,不是我不夠朋友,而已因為事不可為,我們全部搭進去也沒用,最多和那兩萬兵力瞪瞪眼睛,所以想著儘快去巴東鬧一鬧,看看能不能吸引賈宋少許注意力,從而降低趙老闆的壓力……邱兄,小弟這麼說,夠坦白了吧?”
頓了頓,續道:“現在當然兩說了是吧,看來通川這盤棋還有的下啊,放心,我們法帥軍和你們的目的是一致的,若是事情可為,絕對不會私自退出戰局。”
邱星劍笑道:“吳兄都這麼說了,我哪能不相信呢,呵!”
章如風沉聲道:“我倒是想問問吳兄,石鼓東鄉那一帶怎麼會突然從山角旮旯裡冒出那麼多悍不畏死的雜牌土匪的?好傢伙,簡直就像瘋狗一樣,沒記錯的話,原青火會是沒那麼大的能量的。”
此言一出,邱星劍也認真看著吳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