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李無常收到張家跑路投靠契丹人的訊息之後,愣了好半晌,哭笑不得:“張家跑的那麼順利?狗皇帝就沒有派人監視什麼的?”
葉頌道:“主要人物都跑了,比方張修、各大長老什麼的,不那麼重要的人都拋棄了,說是弄了好幾個替身坐鎮張府。張修等人是在半夜翻牆走的,城牆那邊留下一地繩索呢。而遠在河東的張彥邦那廝剛好受傷,就請假治療,哪知道也是一去不返……”
曹浩忍不住嘖嘖兩聲,“張修那混蛋,得連累多少人啊!”
葉頌道:“誰說不是呢。被發現之後,那些無關緊要的婦孺和下人統統被抓起來了,雍州各處的產業也被圍了起來,拿人的隊伍一大幫。還拿個屁啊,張修一行人早就奔到冀州長平郡去了……”
曹浩又問:“張修怎麼會搭上契丹人啊?”
這一點確實有些奇怪。
葉頌道:“應該是祝長生牽的線。張彥邦曾今被祝長生俘獲,張傢俬下里用黃金把他換回來了,在那個時候,祝長生應該就有過類似邀請的話語……”
這麼一說,還真有些道理。
那時候李無常剛起事不久,集了幾千人之後就夥同祝長生把弘農城給破了,太守被殺,另有一大幫校尉之流被俘,張彥邦就是其中之一,不過被祝長生藏起來了。否則當時就會被李無常殺了。
李無常道:“也好,兵部尚書都投敵了,這表示朝廷已經兜不住了。其他大家族肯定也有打算的,而狗皇帝只會擔憂不已,防不防都不妥,人心散了,就該是這樣了。”
顏家是第一步,張家是第二步。
若是再有類似張家跑路的情況,很有可能會引起大規模的崩塌反應。
“愣少,那咱們還攻不攻雍州啊?”曹浩問道。
“汐陽那邊的兵力就駐紮在那兒,練兵就行。”李無常想了一下,“拿舂陵包南郡要緊!”
由於東江派棄了舂陵,所以一路根本沒有什麼抵抗,法帥軍長驅直入直抵主城,連摸魚的雜匪都跑的乾乾淨淨,想來是被法帥軍昔日在襄陽剿匪的情況給嚇著了,生怕步入後塵。
漢東當然沒那麼平靜,東江派雖然撤的很果斷,但是還有赤龍會,盧士龍盧士凱兄弟沒有懼怕蕭志行,集結大軍要和蕭志行硬鋼。
此舉是盧士龍經過深思熟慮的。
湯飛虎集團雖然兵強馬壯,但是湯軍分了三線作戰,並非無懈可擊,漢東的蕭志行、安陸的湯家嫡系、還有一支部隊剛剛進入江夏支援司空盛。
所以,只要赤龍會頂住蕭志行的五萬大軍,就能在漢東穩住,甚至能拓展到東面的義陽去。到時候無論是坐看安陸大戲,還是偷偷勾連蘇寒,都是相當不錯的。
蘇寒是和湯飛虎合作過沒錯,但也僅僅是合作而已,隨時能翻臉的。
只要赤龍會給了令蘇寒足夠的利益,蘇寒很有可能會動心,明面上的合作當然不可能,暗地裡來一手默契的配合也不是不可能。
……
長安城。
徐厚豐終於回來了,出現在大朝會上,親口向皇帝和各位大臣訴說了李無常的條件。
本來要提前打招呼的,現在張家都跑了,用不著了。
徐厚豐在聽到張家跑路的那一刻,心中五味雜陳。
李無常果然不是好相與的,一個出使他都能利用一下,弄得張家自亂陣腳。
“微臣不小心洩露了談判內容,請陛下降罪!不過張家已跑,想來陸賊該會信守承諾,暫時不會進軍雍州。”徐厚豐的姿態擺得很低,他知道,此時皇帝的火氣非常大,越解釋皆糟糕。
皇帝淡淡嗯了一聲,沒有發火,只是用犀利的眼神掃過大殿上低眉順眼的眾大臣,臉色陰沉無比。
當朝兵部尚書連家人都不顧,帶著家族中的一些重要人物去投靠了契丹人。無論誰來當這個皇帝,都會覺得那是奇恥大辱。
投靠誰不好,投靠契丹人?
若說張家以前和契丹人私下裡沒有往來,誰信?至不濟,跟漢水幫有勾搭。
否則張家怎麼可能一過去就成為上賓?據聞連葉爾文都親自出面接待了。
更可恨的是,本來派去監視張家的幾名忠心耿耿、武功高強的大內侍衛一同消失了,不用想,肯定都是被張家收買了。若不是那樣,張家的主要人物跑路絕不會那麼輕鬆。
其他大家族有沒有跑路的心思?有沒有勾結大內侍衛?
皇帝越想越心寒,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