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愣少,你說他張家在弘農西部如此胡鬧,朝廷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難道真的就沒有人管一下?”
姜明倫來到李無常和吳洵身邊,臉色不是很好看。
“幾年前雍州、梁州、冀州雪災嚴重,太尉下令屠殺了多少平民大家都清楚,其中兵痞搶劫百姓、強搶民女的事情也不在少數。這不算事,只要血腥鎮壓叛亂即可,如今的弘農西部也一樣,只要沒有大規模的叛軍作亂就行,至於百姓……唉!”吳洵也很感慨。
大燕內部出現叛亂的情況就是雪災嚴重的那年開始的。
百姓家流離失所、糧食價格暴漲、土匪趁亂搞事、鼓動走投無路的百姓組織起來洗劫富戶、甚至衝擊官倉,漢水幫和天羅幫也是那時候開始搞風搞雨的,而契丹和高麗也是那時候開始進攻冀州。
雍州匪患嚴重,太尉盧士清出言要將參與叛亂者斬盡殺絕,透過血腥鎮壓,幾個月之內人頭滾滾,屍橫遍野。
這些李無常不是很清楚,不過他至今還記得,那年冬天就連長安城每天都要運送很多屍體出城火化,不是凍死的就是餓死的,由此可見一斑。
“若非內部出現問題,一個小小的雪災豈能造成如此後患?再苦能苦得過開國那會兒嗎?那時候啥都沒有,四方皆服!而且,大燕那麼多年來,雪災旱災多的去了,怎麼沒有出現問題?”姜明倫冷笑。
此言有理。
雪災只是個導火線罷了。
李無常腦中突然閃過一句話:階級鬥爭是社會進步的動力。
沉默。
“想想都頭疼……先做好咱們自己的事情吧,等遜哥兒他們回來,將張家盤在弘農西部的那幫狗崽子一網打盡!”李無常道。
“愣少,我怎麼感覺你突然透出一股滔天的殺氣呢?”吳洵好奇道。
李無常唯有苦笑。
趙遜和翟長平很快就回來了。
“愣少,那幾個狗日的果然沒有撒謊,就在不遠處,有個小莊子,有官兵巡邏,但是不多,閒人免入,我和翟長平偷偷溜進去看了一圈,只是個廢棄的小莊子,裡面的人也不多,還看到了一個熟人,叫張帆,那傢伙是以前張家莊子的一個莊主,還捱過咱們的打劫呢!”趙遜大致講述了一下情報。
這是去年的事情了,趙遜帶隊,一夥黑臉人帶著各種毒藥,花了大半天時間洗劫了張家在弘農的三個莊子,撈了不少。
事發之後,大理寺和顏重那個傻鳥還找到二愣子莊去了,都被李無常頂回去了。
“很好。”李無常淡淡道。
眾人回到營帳。
張家那幾個傢伙被綁住了手腳,精神萎靡,他們見李無常進來了,皆挺了挺身。
“浩子,帶人把他們拖出去宰了,燒掉還是挖個坑隨你心情!”李無常揮揮手。
“是,將軍!”曹浩獰笑一聲,“大家動手,將他們架出去,別弄髒了將軍的營帳!”
“什麼?……陸將軍,你要殺我們?”中年人極力甩開想要拉著他計程車兵,驚呼一聲。
其他人面色變得潮紅,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當然!”李無常淡淡道。
“陸將軍,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我都已經招了!”中年人激動道。
“說話算數?我有說過你們招了就放掉你們嗎?難道放你們回去通風報信?”李無常斜著眼睛。
“我們是張家人,你不能殺我們……”
“殺了我們,你也活不了……”
“你們統統都活不了……”
“……”
一個個大吼大叫,死到臨頭還妄想著用張家的名聲嚇人。
李無常走到中年人身邊,好奇問道:“你們真不認識我?不應該呀!”
張家人愕然。
難道不是陸西法嗎?
“雖說你們是張修家族分支的,但是連我都不認識,看來你們平時應該沒有在長安城混過,也沒有怎麼參與張家的大事呀……唉,這也讓我湧起了一股被人小視了的感覺啊!”李無常搖搖頭。
“陸將軍,您、您……”中年人雙手比劃,不知想問什麼。
“鄙人李無常,諢號陸西法,這下懂了吧?”李無常臉色變得冷酷。
此言一出,張家人的臉色變得慘白無比,身子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竟然是李無常!
“本來想讓你們做個糊塗鬼的,還是算了。”李無常哈哈一笑。
“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