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週日下午,鄭子舟帶著市局的人來了病房。 鄭子舟來的時候也帶了果籃,只不過跟一群老油條不同,他的果籃裡也就只有水果。 鄭子舟把果籃放到了桌子上,跟在他身旁的警員拿出了筆記本和筆。 鄭子舟對陸懷啟道:“陸少將,我們來是想向您問些事情。” “嗯。” “姜婉手裡的那把槍,是不是您的?” “是我的,忘她那裡了。” “請問您和姜婉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把槍支忘到她的家裡?” “情人關係。這次出任務的前一天晚上,我一直跟她在一塊兒,走的時候忘她家裡了。” 問完話以後,鄭子舟讓警員把筆記本收了起來。 姜婉看他沒事了,問道:“鄭隊,丁勇那邊查到是怎麼回事了嗎?” 鄭子舟搖頭,“暫時還沒有線索。” 姜婉想起來了那天的那個男人。 “那天我去賈主任辦公室開證明的時候,還有一個人,他當時自己去看了丁勇,不知道和他有沒有關係。” 鄭子舟聞言,從手機裡調出了一張監控照片,“你說的是這個男人嗎?” “對,是他。” 陸懷啟思考了幾秒,對鄭子舟說道:“把照片拿來我看看。” 鄭子舟把手機給了他。 看清螢幕上男人的臉的那一刻,陸懷啟周圍的氣壓迅速地低了下來,寒意也在一瞬間暴漲擴散。 巨大的壓迫感在病房裡蔓延。 陸懷啟一言不發地把手機丟給了鄭子舟,臉色冰冷陰沉得像是想殺人。 看陸懷啟這幅模樣,在場的幾人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多少都有些害怕。 鄭子舟硬著頭皮繼續對姜婉說道: “監控顯示他那天確實向丁勇的病房去了,但是在他進病房門之前醫院停電了,監控並沒有明確拍到他進入病房放走丁勇,市檢那邊不批捕,我們暫時還不能抓他。” 姜婉嘆了口氣,一雙眉毛微微蹙著,滿心焦慮。 疑罪從無。 “那現在是不是隻能等丁勇醒了?”她問道。 “應該是的,並且丁勇醒了還需要先對他進行精神疾病鑑定,他目前還是精神病人,供詞沒有參考價值。” 姜婉道:“他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說還不太確定,不過一但他醒過來,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 鄭子舟又說道:“姜女士,聽潘中尉說你昨天半夜去了趟顧隊的病房?” “對,怎麼了?”姜婉昨天只覺得不對勁,所以跟小潘說了讓他叫醫生,後面她就離開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顧隊昨天半夜突然藥物過敏,今天早上才搶救回來。” “藥物過敏?” “對。”鄭子舟嘆了口氣,“我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不知道你那麼晚過去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姜婉道:“我昨天晚上將近八點的時候看見了一個護士,覺得有些奇怪,半夜有些不放心,所以過去看了看。” 她昨天看了顧潯的換藥時間是六個小時,所以才會凌晨兩點過去。 “我到了以後,正在給顧隊換藥的剛好是之前看到的那個護士。” 鄭子舟身旁的警員再次掏出了筆記本。 “您能說一下那名女護士哪裡奇怪嗎?”鄭子舟問道。 姜婉道:“我是在樓梯上碰見她的,當時她在上樓,聲音比較響,我看別的護士都穿了護士鞋,但她沒有穿,所以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可能是她昨天剛好沒穿,這家醫院的管理規定我也不太清楚。” 鄭子舟從手機裡調出來了幾名護士的照片,“這是十九樓昨天上班的全部護士,你能看看是哪個嗎?” 昨天的護士帶著口罩,照片上的都是沒有戴口罩的照片,姜婉一時間也認不出來。 她仔細地看了看,不確定地說道:“昨天那個護士戴著一對耳釘,這裡面的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摘下來了。” 鄭子舟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差。 姜婉問道:“怎麼了?” “這幾名護士都沒有耳洞。” …… 鄭子舟走了以後,陸懷啟病房裡又陸續來了許多人。 姜婉一直都知道陸家關係網廣,但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直觀地感受過。 從法檢機構的人,到一些書記委員一類的人物,就連一些事業單位,比如京市幾個大學的校長也都一起去了,其中也有A大的楊校長。 當楊校長在病房當著其他幾個校長的面,介紹姜婉是學校的優秀畢業生的時候,她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畢竟在現在在別人眼裡邊,她就是那種爬上了陸懷啟的床,然後佔著床位,把陸懷啟迷得暈頭轉向的女人。 這怎麼能叫優秀畢業生。 陸懷啟的臉色自從看了鄭子舟手機裡的那張監控照片以後就一直陰沉著。 所以後面來探望他的人都沒有多留,沒多久就離開了。 姜婉第一次見他這麼生氣,也摸不準什麼情況,人都走了以後她才坐到床邊,問道:“是鄭隊給你看的那個照片有問題嗎?” “沒事。” 陸懷啟的聲音很冷,語氣也沒什麼起伏。 知道他不想說,姜婉也就不刨根問底了,只是安靜地坐在他旁邊。 病房裡陷入了沉默。 陸懷啟下意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