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區,玉榕小區。 顧潯和陸懷啟站在書桌前,一起緊緊地盯著電腦螢幕中的畫面。 前者神色凝重,後者則是始終黑著臉。 看完以後,陸懷啟扯住了顧潯的領子,手臂上青筋暴起,怒道:“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 顧潯道:“我……我們一直在跟進一個販毒團伙,之前得到線人的訊息,說十六號會在榭庭國際交易,結果我們的人去的時候什麼人都沒有。後來又得到了一些別的線索,但是把不準交易時間,於是就查了監控,發現那幾天只有姜婉去過那邊,於是跟她打了電話想了解一下情況。” “什麼時候打的電話?” “今天下午,我們查到她的打車目的地就是市局。” 陸懷啟眼睛裡爆發出恐怖的殺意,咬牙道:“也就是她是打車去你們那裡的時候消失了?你們他媽的知道是毒販,還讓她自己去警局?你們他媽的怎麼想的?她一個女人,你們讓她自己去?” 顧潯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們也就是想問問……沒想……沒想到她剛好拍到了……” 隨後他馬上又勸道:“您現在這麼生氣也沒用,當務之急也是得先把影片送回局裡,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說著,他就拿出了手機,打算打電話。 陸懷啟怒極反笑,“商量,你他媽的是真蠢還是假蠢?” 他強行壓下怒意,問道:“你覺得,為什麼你們剛查出來姜婉去過那地方,她就被帶走了?為什麼那群人敢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交易,為什麼你們一群蠢貨他媽的查了快倆星期,還是讓人跑了?” 顧潯正要打電話的手一頓。 原本一直隱隱藏在心底的疑問再次浮上了他的心頭。 “您說的我也考慮過……但是……” “別他媽的但是。”陸懷啟此刻冷靜了下來,說道:“既然把姜婉帶走是為了滅口,姜婉不傻,肯定會把影片的事告訴他們,讓他們回來找,拖延時間。” “姜婉萬一不說呢?或者說一個假的地址。”顧潯問道。 “她說假的,那些人會放過她嗎?她說真的,那些毒販怎麼把得準她還有沒有其他影片?” “那我通知隊裡的人過來守著。” 陸懷啟說道:“要守就守進市區的路口,你們那局裡的人不乾不淨的,鬼知道哪個在通風報信,我調部隊的人過來。” “這……這不合規矩吧。” “讓你們那群內鬼條子去守就合規矩了?毒販早他媽跑乾淨了。” 陸懷啟陰狠地盯著顧潯,威脅道,“你要是敢給你們局子裡走漏一點訊息,老子就能把你這身警皮扒了,把你送進去。” 顧潯出了一身冷汗。 陸懷啟又道:“告訴你們局裡,說沒進去姜婉家,讓他們重點調查法院那個手機。” “行。” 顧潯拿出了手機,打給了一個隊友。 “顧隊,有什麼新安排?” “小吳,我在姜婉家這邊蹲了一會兒,沒批文我也不好進去搜查,我現在先去趟姜婉的律所看看能不能找出點什麼。你把法院那個手機帶回局裡,好好看看裡面拍的那些照片有沒有什麼問題。” “行。” 顧潯掛了電話以後,陸懷啟滿臉諷刺地說道,“你看看法院那個手機到時候會不會出問題。” 說完,他出去打了個電話,對面接通的很快。 “陸少將,您有什麼吩咐?” 陸懷啟吩咐安排道:“你通知下去,從軍區調過來一個團,把所有進京市的大小路口守了。” “這不合程式啊。” “讓你調你就調,廢什麼話。” 對面的聲音變得猶豫了起來,“您今年很關鍵,五月份已經受過一次處分,不能再……” 陸懷啟怒道:“你他媽趕緊給老子調過來。” “是!” …… 京市的道路,從上空看,像是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一樣,星羅棋佈,四通八達。 夜色中,一輛麵包車行駛在公路上。 公路不寬,堪堪容得下兩輛車子會車。公路的兩側是農田。遠處隱隱可見黑黢黢的山脈,巨人一樣鎮守著腳下的土地。 濤子已經駕駛了三個多小時,精神變得有些疲憊。 他的手機開著擴音,放在一旁。 裡面是勝哥指揮他的聲音。 “你他孃的別走大路,走小路,到了外環找個沒人的地兒把車藏起來,打輛黑車進市區。剛得到訊息,這女的家門口的那條子走了,你趕緊過去,看看這個女的說的是不是真的,要是假的老子捅了她。” 說完,他又叮囑道:“把帽子口罩都帶好,幹完把指紋擦了,穿的衣服丟了,別來找我,找個地方躲著,要是被發現了,有人保你。” “知道了勝哥,我這會兒快到外環了……勝哥,前面有人查車!” 勝哥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問道:“你他媽是不是走的小道?查車的是警察不是?” 濤子看著前方站崗的兩名男人,對電話裡說道:“是,是小道……查車的不是警察,穿著迷彩,軍裝。” “那你他媽的怕什麼,當兵的又不管條子的事。” “咱的車沒牌照啊,勝哥……” “慌什麼,你就說二手車還沒重新上牌,他們要是扣車,就把車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