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小偉和陳輝耐著性子在化工廠呆了兩天,第二天下午活動結束就跑了,沒等到集體返回。
關鍵是看著陳永志那副成功人士一樣的嘴臉有點兒心煩。
這樣的人太多了,多少事情都是毀在了這些人手上,而他們還一副與己無關理直氣壯的樣子。
……
“也真是的,現在亂事兒真多。”小紅匝匝嘴。
陳曉說:“大鍋飯確實也該砸了,其實不光是領導的問題,工人問題也不少,以廠當家是真以廠當家,什麼都找廠子拿找廠子要,就是不幹活兒,成天混日子,能好就怪了。”
這點小偉同意。
一說什麼事兒都怪廠子怪政府怪國家,從來沒人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一天活不正經幹什麼都是混,糊弄,廠子政府該你的還得處處照顧你?
說句實話,小偉爸他們那個年紀的一茬是真的刻苦鑽研認真做事的,後來年輕人基本都是混日子拿工資,滿心思都是鑽營,偷懶耍滑佔便宜要好處,安心做事的沒幾個。
這到不是說誰好誰不好,只能說時代不同了,人的追求變了,老的制度管理辦法過時了。
一朵小紅花一張手寫獎狀就激動滿足的時代已經遠去。
舉國上下抓經濟,商業大潮襲湧全國,商品越來越豐富,物價飛漲,你還要求這一代人和幾十年前一樣追求精神滿足,那不是開玩笑嗎?
看著人家賣雙鞋就掙自己幾個月的工資,誰還能安心工作?
總而言這,制度和管理沒跟上來。咱們的機制就是這麼僵硬,老化,你能怎麼的?
所以出現這樣那樣的事情問題都是可以理解的。
就像這會兒某廳級官員在審判庭上說的:我一年為地方,為國家創造了數以億計的稅收,而我只有一千出頭的工資,連保持我這個級別的基本生活需求都做不到,我拿點兒怎麼了?
我不後悔,再來一次我還是會伸手。
塔山老禇入獄後,全國國企董事長總經理開始實行高薪年薪,他上哪說理去?到了後來那些企業家們變著法的給自己漲工資,誰又管了?
……
“話說咱們現在收到的各種關於國營單位的資料檔案越來越多,有一些條件什麼的都挺好,真就不動?”
陳曉問著看小偉。
小偉搖搖頭:“不碰。咱們現在挺好,有吃有喝的,發展上也沒問題,你摻合那些幹什麼?滿打滿算咱們現在做了幾個省?中國多少個省?
這都幹不過來呢,扯那些有什麼用?碰一下就甩不掉嘍,這個口子可不能開,你光看那些條件好的,便宜都叫咱們佔哪?哪有那好事兒。”
陳輝說:“口一開以後就消停不了了,到時候你給誰面子不給誰面子?咱們現在招工交稅,到哪都有點兒面子,都讓人高看一眼多好。
有那心不如想辦法多招點兒人,也算是幫政府忙了,為維持社會穩定做貢獻,別的都是扯蛋。”
“別摳磚。”小紅衝幾個孩子喊了一聲,說:“出去走走唄?我都一個來月沒出過院兒了。”
小偉媽抱著樂樂出來:“這都幾點了,出去幹什麼?”
小紅說:“去我姐那呆會兒,透透風唄,你們到是一天隨便到處逛,就不可憐可憐我呀?好算出頭了還管。”
小偉媽把樂樂塞到小紅懷裡拿著換下來的戒子往後走:“滾蛋,誰愛管你們似的。還回來吃飯不?”
陳曉說:“要不今晚在店裡吃吧?”
小偉媽站住腳想了想:“去店裡吃啊?也行,小偉你看著小紅點兒,這剛出月子不能依她性子來,別傷了胃。”
小偉問:“你不去啊?”
小偉媽拐進月亮門:“怎麼不去,吃好吃的誰不樂意。”
幾個人都笑起來,小紅把樂樂遞給小偉一擺手:“出發。老孃終於自由了。”
幾個人牽著抱著的帶著孩子出來往秦雪梅書店走。一出來幾個孩子就開始撒歡了,繞著幾個人大人嘻嘻哈哈的瘋跑嬉鬧,肆意享受著童年的歡樂。
湖水映著岸上景色,到處都有點兒灰濛濛的,掉光了葉子的柳樹無精打彩的站在枯敗的草地上,枝條也不再柔軟,麻雀毫無遮掩的在樹枝裡穿梭蹦跳。
湖裡野泳的人早就沒了,連垂釣的都少了許多。
端著大茶缸在樹下下棋的大爺們也都戴上了帽子。
風一過,每個人都感覺到了涼意。冬天快來啦。
“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