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說：“那才幾個錢，再說現在開的滿大街都是的。要幹就得幹咱這邊沒有的，新鮮玩藝兒，那才掙錢。怎麼還非得一輩子靠著我哥呀？他剛開始靠誰了？還不是那會兒沒有，他搶了個先嘛。”

繼大娘看了看手裡的書：“這東西能靠譜？你打算弄什麼？”

張福在繼大娘手裡把雜成翻了翻：“這個。你看看。現在保健品多火呀，利潤還大，你看報紙電視上，弄保健品的全發了，他這個走低價，而且不管年紀都能用，我感覺肯定能行。”

繼大娘拿起來看了看：“補鈣的呀，現在補鈣的東西挺多了吧？藍瓶，蓋中蓋，還有什麼什麼的，你能搶過人家呀？”

張福說：“你看上面，不是說了嘛，這個是左旋什麼的，不管大人小孩更容易吸收，可以放菜裡放飯裡，衝牛奶，怎麼都行，多方便啊，不像那些都像吃藥似的。對吧？而且還便宜。你看看這一大瓶才不到四十。”

繼大娘點點頭，這個價錢在現在所有補鈣產品裡確實算是便宜的，如果效果真的像廣告上說的那麼好的話，沒準兒真能火起來，問：“市場上有賣的嗎？先買回來看看。”

張福說：“有賣的還輪到咱們哪？就是現在還沒有我才張羅弄啊。東西不就是得搶先嗎？什麼都等行了，看別人掙了才弄媽你覺得還有機會了嗎？我哥弄這些買賣，不都是沒有的？現在別人都在追他，你看能追上嗎？”

繼大娘又點點頭，看了下手裡的雜誌上的廣告，‘久怡烹飪鈣’，有點兒糾結。

張福指著廣告上說：“你看，這還有復旦教授的題詞呢，要是假的騙人的，那大學教授傻呀還給題詞？”

繼大娘把雜誌翻了翻說：“這個得多少錢哪？”

張福說：“不知道，得去看了才知道。人家說了，得你人去，到廠裡公司什麼的參觀考察，然後才跟你談正事，你要不去匯錢都不給你做，這肯定不可能有假。真的。假的敢這麼說呀？”

繼大娘說：“我還是心裡沒底，南方人精著呢。這個啥情侶用品在京都，要不你尋思尋思這個唄？你二哥他們公司在京都也有，到時候還能給你參謀參謀，有事也好辦。

滬海太遠了，人生地不熟的。我看這個也挺好，你看這倆小杯，嘴對嘴的，多招人啊，小兩口肯定能稀罕。你看，東西全是一對一對的，現在小孩搞對像肯定能買。”

張福皺著眉頭掃了雜誌一眼，說：“媽你真幼稚。現在都是掙老人和小孩的錢，這才是大頭，這個能有多大利潤？買一對回去得用多少年？誰能天天買？補鈣不得天天補啊？搞對像的能有多少，你想想老人和孩子得有多少？”

繼大娘想了想點點頭：“到也是。那這上不是有電話嗎？你打個問問，看看得多少錢，怎麼幹，大概瞭解一下，也不能懵著就去了呀。”

張福說：“人家不能說。廣告上都說了得本人親自去公司才行。要不，媽你要是不放心，咱倆去。跟我爸就說咱倆去旅遊，玩幾天，反正都沒去過滬海呢，南京路外灘啥的，你不想看看哪？

去了咱們先玩兩天，照點像，完了再去考察，你要是感覺不行我肯定不鬧你，行不？”張福摟住繼大娘的脖子：“媽咱倆悄悄的，這事要是成了，讓我爸和二哥他們大吃一驚。咱娘倆給他們看看。”

繼大娘又拿起雜誌看了看：“能行啊？人生地不熟的你能找著地方嗎？別到時候咱倆再丟了，那可完了。”

張福臉一抽抽，說：“媽你怎麼膽這麼小呢？倆大活人還能丟了呀？那一年出去旅遊的得丟多少？來你告訴告訴我得怎麼丟？計程車警察滿大街都是，又不是沒長嘴，你說吧，怎麼丟？除非你故意丟不想回來了。”

繼大娘拿雜誌在張福頭上拍了一下：“怎麼和你媽說話呢？”

張福把頭頂在繼大娘的肩膀上晃：“媽~~，你就支援支援我唄，你看我現在一天多累。你兒子掙錢你不樂意啊？好歹我還是你親生的呢。”

繼大娘有點兒動搖，想了想說：“等你爸和你哥回來，咱們大夥商量商量，行吧？”

張福坐直了說：“那還能幹了嗎？你覺得我爸和我哥誰能相信我？都是門縫裡看人，把我當小孩。什麼都得按他們說的走。我就想悄悄的幹起來，嚇他們一跳，看看我張福到底能不能行。媽到時候你臉上不也有光嗎？”

繼大娘皺起眉頭，總感覺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而且心裡隱隱的覺得，要是兒子能做點兒事出來好像也挺不錯的。

張福摟著繼大娘的脖子湊過來，在繼大娘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