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邊和集賢不是一個分局,大家平時根本沒有交集,不過這種事,所有警察都是心有慼慼感同身受。這會兒警察還沒細分,派出所是個籠統的概念,什麼事都得幹,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遇上這種事。
黃雨亭看著王所問:“叔叔,我能上學了嗎?”
王所伸手在黃雨亭頭上摸了摸,笑著說:“能,明天就能上了,你幾年級啦?”
黃雨亭說:“我三年級,下半年四年級。”東北是八歲上小學,黃雨亭今年十一。
黃大爺給王所遞了根菸,問:“學校離這遠不?這孩子剛過來,道好走吧?”
王所說:“小學就在邊上,你們這樓原來就是學校的後門,你站後陽臺上就看著操場了。從這樓頭繞出去往南走一兩百米,課間操跑回來一趟時間都夠。從學校再往南走一里多地就是派出所。糧站在派出所北頭,街道在大馬路對過兒,菜市場大馬路對過606裡有,派出所邊上也有。”
黃建中站起來走以後陽臺往後看,說:“真的,咱們這樓都快進學校院裡了,這扯不扯,沒注意。這學校這是,新蓋的呀?操場鋪的全是水泥,闊呀。”
王所說:“那是人家給弄的,學校想弄哪來的錢。就是張偉弄的,這樓也是張偉蓋的,你們應該熟吧?給學校起的教學樓鋪的操場,不要錢白給弄的,就今年這剛弄的。那一家是好人,仁義。學校裡學生背的書包全是人家小兩口給買的。”
黃大娘問:“你們和張偉,挺熟的呀?我們以前沒怎麼接觸過,人到是不錯,家裡都是和善的。”
王所說:“農村出來的,爹媽原來就是農村種地的,也是才搬過來,戶口就是去年年根落的,來跟兒子享福來了。張偉這小子,仁義,好人哪,腦袋也夠用,農村出來一個人來奉天,這才幾年,兩年根兒,看這買賣做的,這大樓,光這一片兒房子就是一千來萬。”
黃建中手裡煙都掉了:“我的媽呀,這麼牛逼?他咋掙的呀這麼些錢。”
王所說:“開飯店,開食品廠,傢俱廠,又賣汽車,能耐呢,看人家掙錢像喝水似的。還不傲氣,根本也看不出來人家那麼能耐,你們家建亞是交對人了。去年他去的建亞他們所,然後他們這功立的,左一次右一次,不瞞你們說,我們都眼氣呀,沒招兒。”
黃大爺說:“大運道的人哪,氣運旺。”
王所說:“你家這房子都是人家主動張羅給的,那天正好他陪你家建亞出的警,當時就在邊上,還是他把建亞送到醫院給找的人。命啊。
我聽廳裡戰友說,當時在廳裡審訊,他把人家好個削,要不是刑警那邊攔著就能出事,當時是真哭了的,直接找的廳長給你們要條件。”
黃建中說:“我還以為你們這邊出事了廳裡領導都得到呢。”
王所搖了搖頭說:“怎麼可能,全省多少所多少同志,哪有那功夫?一般也就是分局處理了,市裡大局長都不一定能到何況人家廳長呢。以前,早幾年的事了,批個烈士都是等了足足三年。”
……
“偉,我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小紅摟著小偉的腰靠在他身上晃。
小偉低頭看著小紅:“咋了?”
小紅說:“我這月例假還沒來,你說能不能懷上了?晚了好幾天了。”
小偉懵了,半天,問:“噁心不?吐了沒?”
小紅拿手在小偉身上拍了一下:“哪有那麼快,就是真懷了也得兩三個月才有反應啊。”
小偉問:“你和我媽還有嬸說了沒?”
小紅說:“沒,沒撇的事咋說?我就是懷疑,我從來都挺準的,這個月晚了四五天了。要是懷了咋整?”
小偉說:“理智上不該要,但是要是真懷了,不行就休學吧,休一年,我去找人開個病例,明年再接著上。行吧?”
小紅說:“我沒怕,其實我心裡還巴不得的呢,我看陳曉和耿惠成天弄孩子早就眼氣了。就是有點兒沒底兒,發虛。”
小偉說:“按理說不應該呀,不都戴那玩藝兒了嗎?那東西還能不保險哪?能漏?”
小紅說:“我哪知道去,我又沒挨個檢查。”
小偉舔了舔嘴唇:“要不,問問咱媽?估計我得挨削,我媽可說了,必須等你畢業,還指望著你當官呢,這要是真懷上了,嘿嘿,我媽削我你得攔著啊,都是你強迫我的。”
小紅伸手在小偉身上一痛亂擰:“我強迫,我強迫,我讓你強迫。”兩個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
小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