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都讓他逗樂了,張桂芹也一下子破功笑了起來,抹了把眼淚大口吃飯。不管什麼事,再尷尬再不好意思,只要開了個小口以後,也就是那麼回事了。
小兵在小偉媽的監督下吃完了碗裡的飯跑去上學了,小偉爸也吃好了,去了鍋爐房,老關頭坐在那喝水,小偉和小偉媽陪著張桂芹慢慢吃著。
這丫頭這些天也是真餓著了,吃了二個糖三角兩碗粥一個鴨蛋感覺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小偉媽說:“行了,不能再吃了,你已經飽了,是餓時間長了一下沒適應過來,得緩緩,中午時候少吃,晚上再好好吃一頓。”起來收拾桌子。
張桂芹紅著臉站起來幫著收拾,小偉媽說:“不用你,就這麼幾個碗我弄就行了,收拾收拾準備上課去吧,中晌要是有空再過來幫我弄弄。”
張桂芹看了小偉一眼,點頭嗯了一聲低頭看著那半袋饅頭,小偉說:“行啦,那個不能吃,不要了,你帶了多少鹹菜?一會兒都拿這來,俺家以前自己醃的都吃完了,正好解解饞。”
張桂芹說:“總共就四個罐頭瓶,我我一會兒拎過來。”
小偉說:“行,拿過來讓我媽炒一下以後早上吃,下飯。你回去上課吧,中午過來幫幫忙。以後每天就來這邊吃飯,飯錢先欠著,以後再還我,行吧?”
張桂芹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等張桂芹出門走了,小偉媽對小偉說:“吃幾頓飯幾個錢,你掉錢眼裡啦?”
老關頭掏了根菸點上,說:“小偉做的對,這丫頭一瞅就是心事重的,你要是不提錢她以後就不能來吃飯了,看樣也是真沒錢,那不是逼著這丫頭出事嗎?先這樣,最後收不收還不是你們一句話的事兒。”
小偉說:“媽你看沒人前偷偷給她拿五百塊錢,就說先借她,出門在外身上沒錢就沒膽,就算不花裝兜裡也踏實。”掏了五百塊錢遞給小偉媽,小偉媽甩了甩手接過錢揣到兜裡說:“就怕這丫頭不要。”
小偉笑著說:“我給肯定不要,你沒人前給能要,你厲害點硬給就行,不要就罵她一頓。”
老關頭扶著桌子站起來說:“好人哪,你們一家都是心善的,也怪不得你們能發家,小偉將來是有大出息的呀,你和小張就等著享福吧。”慢悠悠的推門出去回打更室聽收音機去了。
屋裡就剩小偉和小偉媽倆人了,小偉說:“多跟她說說話,剛才在宿舍裡看那樣也沒人願意和她說話,這人心事重,別在咱們這出點啥事,讓她把心裡弊著的說出來就好了。”
小偉媽點了點頭,小偉說:“那我過去了啊,今天那邊過來改廁所弄後面煤棚子,鍋爐房裡改個住的屋再弄澡堂子,我得去買點東西回來。”
小偉媽說:“澡堂子看看能不能單開個門,別整一堆不方便,也別離鍋爐太近了。”小偉推門往外走,答應了一聲。
外頭已經在化雪了,房簷上一溜冰溜子在陽光下閃著寒光,風還是那麼大,不過已經沒有那麼冷了,院牆邊上的樹木遠遠的看上去已經有了綠意,離發新芽也不遠了。
劉洪亮正從他的大單間裡揉著眼睛走過來,小偉說:“你怎麼這麼懶哪?看看幾點了?以後再起晚早飯沒你份了。”
劉洪亮看了看錶,打著哈欠說:“這才八點不到還晚哪?”
小偉說:“吃完飯找東西上去把冰溜子打一打,別掉下來把人傷了。”
劉洪亮眯著眼睛扭頭往樓上瞅了瞅說:“行,確實得打了,這玩藝兒要是下來能把人穿死。”冰溜子春天傷人的事情時有發生,這玩藝兒又重又尖,殺傷力真不比刀差。幸好那個時候高層建築不多,而後來的高樓在設計上避免了冰溜子的產生。
老式樓房就一個大平頂,雪一化順著樓面淌。
是小君從大門那邊走進來,看到小偉說:“老闆,昨晚舞廳有人打架了你知道不?”
小偉說:“不知道。打的厲害不?弄壞啥東西沒?”
是小君說:“有七八個人動手了,沒動刀,就巴掌撇子打了一會兒,好像是因為幾個混子拉女的跳舞啥的,人家女的不幹了喊的人過來,完了就打起來了。”
小偉說:“後面咋處理的?”
是小君說:“派出所去把人帶走了,鬧鬨了有半個來小時。”
小偉想了一下說:“洪亮一會兒你去找李更生支二千塊錢裝個信封給華生送過去,得讓那幾個挑事的明白明白。信封封好,揹著點人。”
劉洪亮點頭答應了一聲。
小偉說:“你倆趕緊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