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偉和小紅七點過起來,洗漱完下樓吃早餐。
小紅又叮嚀了一會兒安全啥的,小偉就點頭聽著。完了小紅上學去了,小偉買了油條豆漿吊爐餅豆腐腦上樓。把爐灶點著調到最小,把蒸鍋坐在上面加點水,把早餐放到鍋裡暖著。
八點半,夏茂盛打著哈欠出了屋,洗臉刷牙吃飯,小偉說:“這食品廠馬上就幹,先從院裡走啊?那邊雪那麼深呢,牆上門也沒開。”
夏茂盛邊吃邊說:“找人弄弄吧,清出來。大門的話也能開,牆上直接掏個門,然後往上焊唄,也不用啥水泥,還結實。等天暖和了弄點油漆刷一下就中了。”
小偉想了想點頭說:“也行,那就麻煩一下常師傅吧,回去給買點東西吧,老頭挺夠意思的。”
夏茂盛問:“買啥?”
小偉說:“沒想好啊,也沒去過他家,也不知道他家缺啥,你說咱要買了啥結果人家有不尷尬啊。”
夏茂盛喝了一口豆腐腦說:“尷尬啥,他有是他的,咱給是咱的,沒關係的事。你想的真多。”
小偉點點頭說:“到也是,那買點啥?”
夏茂盛說:“要不啥也不買,塞五百塊錢就中了,他也不能不要。買東西便宜了貴了的,不好說。”
小偉說:“行吧,那回去給他拿五百塊錢。哎對了,這回過去,那屋能住了啊,想想還缺啥不?”
夏茂盛說:“大東西都有了,小的缺啥在那頭買吧,針頭線腦的也得不少呢,這會兒一下哪想的起來。我到是覺得咱得去趟五愛街,歌廳舞廳,蛋糕店,檯球,這下全開了,佈置的那些小東西在龍城怕是不好買。
我打算把飯店這邊從正門到後面房子,整個都拉上滿天星,牌子上裝上射燈和彩燈,屋裡你不說用布鑲嗎?布也得從這邊買呢。加起來可不少東西。檯球那邊到是不用弄啥,但燈得亮吧?”
小偉點點頭,看了看錶說:“行,一會兒他倆起來咱去五愛,對了,檯球桌還沒買呢,咱不去看看啊?”
夏茂盛說:“五愛啥都有,去了找吧。你把他倆喊起來,時間要不夠了。”
小偉急忙起身去敲那屋門,敲了幾下,陳輝頂著一眼屎翹著頭髮開啟門。
小偉說:“讓陳曉睡,你趕緊收拾一下,咱去五愛看看,時間要不夠了。”
陳輝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關上門,三分鐘,穿好衣服出來洗臉刷牙,小偉幫他拿好早飯,他擦了臉坐下開吃,問:“去五愛嘎哈?”
小偉說:“燈,布,裝飾性的東西,咱自己用的被套,還有檯球桌,反正要買的東西多了,你快點。”
陳輝稀里糊嚕往嘴裡塞:“昨天,嗯,咋天不說,今天才想起來,你倆怎麼不等出了奉天才說呢?”
小偉說:“我確實沒想起來,這還是剛才老夏說的。”
夏茂盛已經把自己拾掇好了,正在照鏡子擺弄髮型,說:“剛才突然想起來的。就是昨天咱們出去我才有這個想法,你看這邊,晚上多亮堂,亮堂人肯定就願意去湊熱鬧。”
90年代初,奉天這邊特別流行滿天星這種燈,一串一串的小燈炮,把整個門臉上面或是前面空間拉滿,晚上一亮明晃晃一片,一般都是白光,用其他顏色燈光的非常少。那會兒整個奉天只要天一黑,什麼大飯店大酒店大什麼店,反正只要覺得有點底氣的店面都會拉上一大片這種燈,成為一道城市景色。
陳輝點點頭說:“我還以為你們在龍城不用那個呢,看你們一直沒提就沒說,早說我早給你們弄回來了。”他抹了把嘴站起來:“走吧,時間真要不趕趟了。”
夏茂盛去廚房關了灶上的火,小偉揹著相機,三個人關門下樓。
等三個人到五愛街的時候,已經九點一刻,這邊市場上有一部分攤位已經收攤了,不過收攤早的大多是服裝鞋帽,他們不指零售,上貨的走了不想開就收了。
從五愛市場正門進入,靠著右側一直往裡走過了市場管理所和公廁就是工藝雜品攤,什麼撲克麻將塑膠製品工藝品陶器竹具玻璃製品假花假草兒童玩具,全是二米寬的檔位,一家挨著一家。
這會兒五愛還是露天經營,別說取暖了,連攤位都是通透的,就上面有個棚子,下雨淋不著。西北內透過鐵絲網嗖嗖的尖叫。
賣貨的一個一個棉衣棉帽捂著,口罩圍脖繫著,大棉手悶子戴著,整的像逃荒似的,臉上露在外面的部位全都凍的通紅剎白,那是真的辛苦。包括吃飯,市場外四周都是盒飯和露天快餐,買東西的賣東西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