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跟著高路虎和十二名錦衣衛,蘇景出了縣衙便回到自己家中。
他走進書房,連夜寫了一封信,然後交給自己一個手下,讓他們送往城外葉家。
然後蘇景與高路虎又匆忙離開了家中,來到城中的一家客棧。
蘇景問道:“就是這裡?”
高路虎點點頭,答道:“錯不了,周家的那個轎伕就在此間落腳。”
“很好!”蘇景手一揮,身後的人就跟著他一起進入客棧中,這大搖大擺的架勢,讓客棧的老闆頓時就緊張了。
特別是面對蘇景的時候,這穿著圓頂帽也稱員外帽的掌櫃說話都結巴了,賠笑著問道:“蘇……蘇大人深夜來到小店,可……可是有事情要辦?”
錦衣衛的名頭,實在是有些響亮,而且名聲也不好。
要不是帶頭的人是蘇景,估計這掌櫃都會嚇得丟下客棧就跑了。
畢竟蘇景是吳江本地人,大家以前也是認識的,這家客棧還是柳家的產業,而掌櫃的則是柳家一個親戚,所以他和蘇景也認識。
蘇景笑了笑,雙手抱著手裡的刀說道:“柳掌櫃別害怕,我這次前來只是找你這裡的一個住客,叫做周文元,他住在哪間房?”
“周文元在此!”話音剛落,周文元就帶著幾個人出現在了樓道口。
錦衣衛這些人大搖大擺地走進客棧,當然瞞不住任何人,蘇景也沒想瞞過誰。
朝周文元抱了抱拳,蘇景便往樓上走來,一邊回頭吩咐道:“柳掌櫃,麻煩上茶!”
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高路虎帶著人來到了蘇景的身後。
“坐吧!”蘇景對周文元示意。
周文元坐在了蘇景的對面,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這邊。
“這麼看著我們大人幹嘛?”高路虎怒了,這些人還是普通的百姓嗎?不要命了?
於是便拔刀!
蘇景連忙揮手,然後對周文元問道:“我說,你是眼睛有病嗎,能不能換個正常點的眼神,嗯?”
周文元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他因為周順昌的事情,對錦衣衛的人都沒有好感。
在他看來,錦衣衛就是東廠的爪牙,而東廠又是魏忠賢的鷹犬!
“行了!”
蘇景擺擺手,說道:“我就開門見山地和你們說吧,周先生這件事情,其實就是一個誤會。魏公公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將周先生怎麼樣,之所以會派人前來捉拿周先生,也不過是因為懷疑周先生與東林黨勾結意圖不軌,現在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周先生是被冤枉的,還因此被一些宵小毒害……唉,說起來也是讓人覺得痛心,堂堂的朝廷官員居然被一些市井宵小毒害。這一次,周先生我要帶他到南京去,是奉了魏公公的命令!”
“什麼?”周文元果然怒了,瞪著蘇景說道:“魏公公會放過我家老爺?哼,我不信!”
“你不信又能怎樣?”蘇景反問道:“聯合整個蘇州的百姓見周先生強求下來,你們敢嗎?這是造反!”
周文元等人不做聲,可他們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顯然沒有這麼容易被說服。
蘇景搖搖頭,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勸道:“都醒醒吧,在朝廷的面前,你們這幾個人又能成什麼事情?白蓮教聚眾數十萬,還不是一樣被剿滅了嗎?你們若是真這樣做,在蘇州鬧出民變來,我敢保證最後你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而周先生也會被你們給害死!還有,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是這一次我們將周先生帶到南京去,確實是要讓御醫給他醫治的。南京不是北京,而且是誰將周先生毒害成現在這副樣子的你們也知道了,那個米提充的背後是朝中的大臣黃克纘,不過這個人很快就會被魏公公收拾……你們不相信任何人是對的,可是將來如果魏公公收拾了黃克纘,這卻不是騙人的吧?”
周文元一愣,問道:“那黃克纘為何要指使人毒害我家老爺?”
“黃克纘不止是和你家老爺不和,他和整個東林人都是敵人,我這樣說你明白嗎?”蘇景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
可蘇景越是這樣一副表情,周文元他們還就越拿不準了。
幾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周文元壓低了聲音對蘇景問道:“你剛才說,魏公公會懲治這個黃克纘,為我家老爺報仇,到底是真是假?”
“怎麼,難道你還要我將錦衣衛辦案的過程,也全部告訴你嗎?”蘇景一副很不爽的樣子,然後他看了一眼周文元,見到周文元咬著嘴唇,才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其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