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悻地回到鎮撫司衙門左千戶所,作為兩個南鎮撫司千戶之一的劉松一直眉頭緊鎖,然後他手下的幾個百戶一齊前來覲見,向劉松詢問到巡撫衙門都談了些什麼。
劉松把毛一鷺的命令告訴了大家,然後問道:“毛巡撫責令我等出力,可是這力我們能使得出來,但往哪兒使呢?”
一個百戶皺著眉頭問道:“千戶大人應該找許千戶商議的。”
“許文通?哼,別提這個人了!”劉松非常不爽的樣子,對眾人說道:“相信你們也聽說了取代高千山成為百戶的蘇景吧?就是王百戶你手下新任的那兩個總旗以前的上司,對了,那個高千乘還是高千山的弟弟吧?就是他們,不是因為高千山被革職之後,看不慣新上任的百戶,才找到東廠請求調到我們這邊來的嗎?而那個新上任的百戶蘇景,據說他是毛巡撫非常看重的人,現在蘇景在許文通那邊,那許文通神氣得很,連走路都是鼻孔朝天的,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理會我?”
“哼,這個許文通,分明就是想要和大人你搶指揮僉事的位子啊!”有人不滿地吱聲著。
劉松眉頭一皺,然後看著眾人說道:“若許文通當上了指揮僉事,將來我們都要被他給踩到腳下去,你們都是正六品錦衣衛百戶,事到臨頭來了,不可能一點辦法都沒有吧?哼,可別怪我劉松沒有提醒你們,這一次守備太監調任,說不定整個南京錦衣衛都會重新洗牌。自古以來成者王侯敗者寇,究竟是青雲直上還是被人給拙落了,現在就看我們大家的本事!”
“不如……”王百戶試探性地問道:“大人,卑職將高千乘與萬景良喊過來,找他們問問主意?”
劉松點點頭,說道:“也行,權且聽聽他們的意見。此次毛巡撫領兵全網蘇州,我們都沒有隨行,他們二人倒是去了,聽聽他們怎麼說的也好!”
在爭權奪利的人眼中,從來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什麼敵人,有的只是利益。
比如劉松這夥人,在他們看來,現在許文通那邊的人和他們就是‘敵人’,因為南鎮撫司就兩個衛所,連指揮僉事都沒有設立,更別說都督同知和都指揮了。
所以劉松和許文通之中,只會有一個人上位,而上去的那一個連帶著他的手下,就都會成為贏家。
相反,沒有上去的那一個,則將會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因為像劉松和許文通這樣的,已經是很長時間的對頭了,不管其中哪一個上位了,另外一個肯定都不會服氣。
所以劉松非常的緊張,都差不多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
王百戶說讓高千乘與萬景良過來一起商討,劉松他也答應了,可是他卻不知道,高千乘和萬景良之所以會離開蘇景轉投他的門下,就是因為這兩個人都不服蘇景……
既然他們對蘇景不服氣,那麼自然不會說蘇景的好話。
果然,當高千乘和萬景良來拜見劉松之後,聽說了劉松的煩惱,高千乘立馬便說道:“千戶大人,這個蘇景來路可疑,他似乎是有意接近毛巡撫的,而且卑職以前的兄弟之中還有非常忠心的,他曾經向我送來密報,說蘇景這個人最可疑的就是蘇州當地那些文人似乎都不怎麼與他為難,其中最為可疑的人就是葉紹袁……”
“國子助教葉紹袁嗎?”劉松眉頭一皺,問道:“此人有什麼可疑之處?”
高千乘答道:“卑職聽說葉紹袁此人向來厭惡我等錦衣衛,去歲還曾經以武學教授的身份訓斥過我等,不知道此事諸位大人可還記得?”
劉松回想一番,然後說道:“是有這麼一回事,可葉紹袁他罵的是北鎮撫司的人呀!”
王百戶聽不下去了,這就是大家寄予厚望的頭頭?也太庸了吧!
不管葉紹袁是罵北鎮撫司還是罵的南鎮撫司,他不都是罵的錦衣衛麼?
北鎮撫司是錦衣衛,我們南鎮撫司難道就不是了嗎?
王百戶站出來說道:“大人,卑職可是記得的,當初葉紹袁確實罵過我們錦衣衛乃一丘之貉……”
都這個時候了,還南北鎮撫司分得這麼清楚,王百戶都懷疑這個劉松是不是腦子給豬吃了。
劉松不解,還問道:“有嗎?我這麼不記得了?”
王百戶都想要撞牆,只好板著臉對高千乘說道:“你繼續說!”
“是!”
高千乘尷尬極了,他也想不到這個劉松居然如此沒心沒肺……不過話又說回來,一個人可以自作聰明,也可以努力讓自己變得聰明,但是別人蠢你能怎麼辦呢?高千乘只得繼續分析:“那葉紹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