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很是無語,他感覺自己在徐弘基和李實以及毛一鷺的面前,就是一個當牛做馬的,不管什麼事情都得來問他。
毛一鷺想要政績,來問他;李實想建生祠,來問他;信王來了,徐弘基也來問他……
得,就算是我蘇景上輩子欠了你們這些傢伙的吧!
蘇景內心很無奈,不過還是答道:“以下官之見,我們還是應當到江北去迎接,距離嘛,就出城三十里好了。至於行程,可先迎駕信王至鐘山遊玩一日,日此再引信王進南京,這樣一來便可以沿途欣賞南京到處風景,然後在玄武湖河畔高閣為信王設宴接風洗塵,再送信王入宮就寢,其餘的便看信王自己安排!”
“嗯,不錯!”徐弘基點點頭,說道:“久聞蘇大人非常有才幹,不論是政務還是軍務,都沒有難得到你的,今日一見,我這個國公算是服氣了,哈哈……”
感情徐弘基這傢伙,是在試探蘇景的才幹呢!
不過徐弘基試探歸試探,聽完了蘇景關於迎駕的章程之後,他立即就採納,這也算是沒有枉費蘇景花的一番心思。
隨後,徐弘基便和蘇景以及張可大定好了明日在國公府相聚,一起為迎駕之事做準備,然後便告辭了。
回到國公府,徐弘基立馬找來柳五,把今天和蘇景的一番交談說了出來,然後感嘆道:“如此人才,竟是閹黨,真是可惜!”
柳五問道:“老爺,這蘇景親口說遼東之患,與老爺心中所想正好契合,可是當真?而且,他還推薦張將軍前往登萊領兵?”
徐弘基點點頭,答道:“不錯!”
柳五又問道:“此人倒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登萊確實是目前看來最適合張將軍的地方了,因為張將軍善水師海戰,登萊臨海,乃是長江以北我大明水師駐地。還有一點請老爺別忽視,登萊的地勢!”
“嗯?”徐弘基問道:“登萊的地勢怎麼了?”
柳五答道:“登萊乃山東海濱,與遼東隔海相望呀!”
徐弘基猛然站了起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然後,徐弘基一拍自己的大腿,說道:“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蘇不移,真是讓人琢磨不透,虧我當時一直想著遼東,他也言明瞭,卻不敢往這一處想,最後在他面前還……唉,現在想來,倒顯得我無能了!”
柳五不解,徐弘基便把他詢問蘇景為何放張可大到登萊去,還說登萊與遼東戰事站不上邊的事兒,告訴了柳五。
這確實有些丟臉,人家蘇景都和你說了遼東遼東,你都想不到這一點!
柳五聞言哈哈一笑,對徐弘基說道:“老爺,不是你無能,而是蘇景此人太過詭異了,居然想到在登萊這個地方也能遙控遼東戰場!”
徐弘基點點頭,非常贊同柳五的觀點,他其實很聰明,一點就透,現在也看到了登萊這個地方確實非常有戰略價值,讓張可大過去說不定真的會有奇效。
想到這裡,徐弘基忍不住又嘆息起來:“好一個蘇景,這樣的人才……唉!”
柳五問道:“老爺為何嘆氣?”
徐弘基道:“他是閹黨,我焉能不嘆呀?”
柳五呵呵一笑,說道:“老爺,還記得小人之前說過的話嗎?此人是大忠似奸,他究竟是好是壞,還非常的耐人尋味呀!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老爺與毛一鷺、李實都是當局者,而小人卻是旁觀著。在老爺看來,蘇景此人是閹黨,在毛一鷺看來,蘇景是他的福將,而在李實看來,蘇景是一個可以幫他辦很多事情的人。但是,小人在局外旁觀,看到的只有一個……”
徐弘基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柳五彎腰拱手答道:“小人只看到自從出現了這個蘇景之後,蘇州之亂迎刃而解,百姓未亂,民變未起。蘇景到了南京,雖多惹事端,但南京卻史無前例地聯合整個江淮一起抗擊天災興建義倉,為民為國,並無懈怠,就連毛一鷺本人也勤於政務,而且今日下午連斷大案,並無絲毫偏頗袒護,公正得很……”
徐弘基聞言笑了,說道:“照你這樣說,他蘇景可是那三國之時的徐庶,身在曹營心在漢了?這麼說來,他不但不是一個閹黨,反而是一個好官?怎麼可能!”
確實看起來不太像,因為蘇景這貨吧,確確實實是閹黨的人,他是毛一鷺的徒弟,又是李實的部下,甚至還幫助李實和毛一鷺一起與朝中的文官們作對。
先是扳倒了董其昌,然後又開始對付袁可立這樣德高望重且為國為民的好官。
怎麼看,蘇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