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實看著蘇景,一臉苦惱地說道:“小子,你可別嫌少,雜家跟你說,就是雜家這一回,都拿到一分銀子呢!”
呵呵,剛剛才黑了五千兩,這種話也就李實這種不要臉的人,可能才說得出口!
蘇景不相信,問道:“怎麼會?那這銀子,我分公公一千兩!”
“算啦!”
李實揮揮手說道:“你拿去花吧!唉,蘇景吶,你可知道雜家為什麼一心要你把北鎮撫司從張可大的手裡搶過來嗎?雜家……咳咳咳,蘇景,雜家哭也!”
說到這裡,李實便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這哭聲,讓蘇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蘇景便向李檔頭問道:“公公這是怎麼了?”
李檔頭搖搖頭,嘆息一身,解釋道:“你不知道,那前任守備太監走了,可是東廠卻留下莫大的虧額。那賬簿上面記載東廠應該還有白銀五萬三千二百七十一兩,可實際上銀兩卻只有不到這個數字的一半。當時整理賬簿的時候,明明是沒錯的,現在這事兒已經說不清楚了,因為李公公他已經和前任守備太監交接完畢,現在這邊少了銀子,也不管他的事!”
“這個吳亮,等將來雜家回到京城,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方解我心頭之恨!”李實咬牙切齒地罵著。
“吳亮又是誰?”蘇景詢問。
李實罵道:“不許在雜家面前,提這個腌臢貨的名字!”
蘇景立馬明白了,這肯定就是那個坑了李實的前守備太監。
過了一會兒,李實消氣了,然後說道:“蘇景啊,你回去之後,儘量多辦一些案子,那經費啊,你只管來我這裡要,這還有幾個月就京查了,到時候皇宮那頭,雜家也要向魏公公交賬,你可得抓緊時間,幫我把這些銀兩的空額全部補上,明白嗎?”
蘇景明白了,李實這傢伙,就是在給前任擦屁股呢,而且還不是他心甘情願擦的。
因為這些填補上去的數字,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如果沒有這回事,可都是要進他李實腰包的!
蘇景連忙說道:“請公公放心,卑職一定在近期多辦大案,至於現在東廠賬上虧空的數字,不如李公公就一次全部劃掉,全部寫上撥給北鎮撫司了,公公你看如何?”
李實一喜,問道:“蘇景,你可是當真?”
其實虧空兩萬多銀子,李實並不是填不上。
只是李實這貨是屬貔貅的,只進不出,他怎麼可能那麼高尚,拿自己的銀子去填補虧空呢?
所以這事兒,還得落在蘇景的頭上。
偏偏蘇景又不怕,因為他馬上就要辦晉商,到時候隨隨便便抄一個家,都能賺回來!
於是,這就成了蘇景一個討好李實的好機會。
蘇景答道:“屬下怎敢欺騙公公呢?公公對屬下有提拔之恩,實不相瞞,卑職一直都在找機會報答公公呢!”
“你已經報答雜家很多了!”李實望著蘇景,由衷地說道:“虧雜家以前還利用過你,唉……蘇景,雜家真是過意不去了,今後你若是需要幫忙,也儘管和雜家說,以後你們北鎮撫司的事情,也不必事事都向雜家稟報,你拿主意就行!”
李實的話,讓蘇景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這麼久了,蘇景一直在幫李實應付各種問題,李實終於肯接納和認可他了。
但蘇景又不禁在想,這會不會李實這個老狐狸故佈疑陣,其實來試探我的?
於是蘇景連忙說道:“卑職豈敢越矩,擅自處理事務,而不稟報東廠?請李公公放心,卑職對公公忠心耿耿,斷然不會讓北鎮撫司脫離東廠,成為一個人的一言堂!”
李實聞言笑道:“蘇景,你如此說話,倒顯得小心過頭了!你放心,雜家並非是試探你,而是北鎮撫司雜家也沒那個閒心去管,你只管自處便是。一個小小的南京錦衣衛北鎮撫司,雜家又何必放在眼裡,記在心上呢?”
說罷,李實揮揮手,打發蘇景出來了。
送蘇景出門的,是李檔頭。
蘇景倍感榮幸,便多嘴說了一句:“能得李檔頭相送,真是卑職的榮幸!”
李檔頭卻連忙還禮,說道:“不敢,蘇大人如今是錦衣衛的統領,論實力都可以和東廠抗衡了。而且李公公又如此看著蘇大人,或許將來我也得仰望蘇大人你的鼻息……”
蘇景連忙說道:“李檔頭這話,豈不是要折殺我?”
“呵呵,但願如此!”李檔頭對蘇景微微一笑,然後抱拳說道:“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