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蘇景還忌憚李實,擔心得罪他。
但現在蘇景,卻不怕了。
倒不是說蘇景自我膨脹,認為現在有了朱由檢做後臺,就腰板都硬了起來。
雖然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但蘇景現在對付李實,還有了更為牢靠的依仗。
這個人,就是太監王羽!
而且,還是現成的一個依仗,都不需要蘇景他做什麼工作,因為李實已經和王羽結仇了。
所以蘇景只需要,讓朱由檢將這個王羽放回去,那李實自然就著急了。
而且現在,李實就是著急也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羽被放掉,將來等他回京之後,就得特別小心。
因為,王羽的存在,會讓李實感覺如芒在背。
就好像一個人在黑夜的草地中行走,而且還有一條毒蛇在跟著他。
如果你是這個人,你會不會慌?
而現在,蘇景就要李實做這個在黑夜中,被毒蛇跟隨者行走的人。
那麼將來,李實就必定得步步留心,甚至晚上睡覺,都得留個心眼了!
所以蘇景立馬,就讓人把王羽給提了出來。
見面之後,蘇景又是鬆綁那一套,而且還是親自為王羽鬆綁的,然後自我介紹道:“王公公,卑職蘇景,乃是毛巡撫之徒,目前添為南京錦衣衛北鎮撫司指揮僉事一職!”
開始王羽對蘇景,還一副很不屑的樣子,態度不是很好。
但是聽到毛一鷺的名字,王羽便眼神一亮,望著蘇景說道:“你真是毛大人的學生?哎呀呀,蘇大人,毛大人與雜家,那可是情同兄弟的呀!不知道毛大人,可有在你的面前,提起過雜家?”
兄弟?
蘇景聽著王羽這話,有些不舒服了。
這傢伙,該不會是故意佔便宜的吧!
王羽的年齡,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按道理說他應該和蘇景是同輩的人。
但他卻說和毛一鷺是情同兄弟,拜託,毛一鷺比王羽的年齡大了二十多,怎麼可能會是兄弟?
這樣一來,王羽是毛一鷺的兄弟,那不就成蘇景的師叔,成叔叔輩了嗎?
蘇景很無語,但還是得答道:“當然,當然!老師他一直都惦記著王公公你呢,常常在卑職的面前提起你。”
其實蘇景很虛偽,毛一鷺壓根就沒對他提起過王羽這個人。
但王羽顯然不介意,他笑著說道:“哎呀,毛大人還是看得起雜家這個兄弟的,也不枉雜家當初,在義父的面前為他說過不少好話!”
蘇景一臉黑線。
本來他已經夠虛偽的了,可是這個太監王羽卻更勝一籌。
他應該知道,蘇景那不過是虛偽的客套話,如果他提問一句‘你的老師都說了雜傢什麼’這樣的話,那蘇景肯定答不出來。
但是王羽沒有問,為什麼呢?
因為這個傢伙更虛偽呀,這一問不就露陷了,兩個人就會尷尬麼?
而且,王羽他也從來,沒有在魏忠賢的面前,為毛一鷺說過什麼好話,他這是在為自己的臉上貼金!
這一點,蘇景為什麼會知道呢?
很簡單,因為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那毛一鷺在南京任巡撫,王羽在鎮江任水師監軍太監,兩個人離得這麼近,只有一水之遙,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往來?
一番對話,蘇景就差不多摸透了這個王羽的為人。
虛偽、無恥,而且還有城府!
很好,很完美!
作為李實的對手,蘇景還就怕王羽他不夠無恥,城府不夠深呢!
於是蘇景也開心,眉開眼笑地說道:“是呀,老師他也常常在卑職的面前,說起王公公你對他的好!”
差不多就得了,怎麼還來這一套呢?
沒玩沒了嗎?
王羽這個太監有些受不住了,還得虛偽到什麼時候?
於是王羽嘿嘿一笑,說道:“為毛大人美言,這都是應該的!對了,蘇大人,你來找雜家,是不是毛巡撫有什麼話,交待於你呀?”
“唉……”蘇景突然長嘆一聲,一臉擔心的樣子說道:“王公公,你也看到了,信王殿下來啦!現在,恩師他都只能待在義倉中,連巡撫衙門都不回呢!就因為江淮大旱,信王知道了這件事情,立志要留在南京,為皇上解憂,為國家解難,所以這一次,他是非常憤怒這些商人囤積糧食的行為。可是想不到,王公公你卻和他們那些商人,車上瓜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