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義倉,毛一鷺早已經率領官員們迎接。
蘇景分明看到,他那個未來的岳父大人葉紹袁,就站在毛一鷺的身邊,地位顯得比別的官員,都要受推崇得多。
毛一鷺上前拜見朱由檢,葉紹袁也一起跟著。
於是很自然的,就引起了朱由檢的注意,他問道:“這位是?”
毛一鷺答道:“回稟信王殿下,這位便是南京國子監助教葉紹袁葉大人,也是這一次義倉監督,兼義倉司禮官。義倉開建祭天的檄文以及各禮儀章程規範,皆出自葉大人之手。而且葉大人還是富有盛譽的吳門才子……哦,如今應該說是大儒了。”
“葉大人,久仰久仰!”朱由檢抱拳道:“本王幼時隨先帝居於東宮,常受學官教誨,最敬重德高望重之人。義倉乃是囤積糧食為民造福之重地,若葉大人沒有德望,恐怕也無法勝此重任吧?”
葉紹袁連忙謙虛地說道:“殿下謬讚,下官愧不敢當!”
朱由檢聽了哈哈一笑,說道:“葉大人何必謙虛?本王已經決定上奏皇兄南京諸事務條例陳述,屆時必定舉薦葉大人赴京入禮部入職。”
說罷,朱由檢回過頭來,像蘇景眨了眨眼睛。
蘇景則表示自己很無辜,因為他根本沒有向朱由檢提過葉紹袁的事情,但朱由檢卻一見面就要提拔葉紹袁,顯然是已經知道了蘇景和葉紹袁的關係。
但朱由檢也夠滑頭的,他一轉身,和毛一鷺說話的時候卻不是這樣。
朱由檢走在眾人前頭視察義倉,不時地會把毛一鷺叫上去問話,一來二去,毛一鷺便乾脆和朱由檢並肩同行了,朱由檢居然也沒有反對。
這讓毛一鷺受寵若驚,卻又聽到朱由檢低聲說道:“毛大人,這位葉大人想必是你的親戚吧?”
毛一鷺愣了愣才回應道:“殿下為何有此一問?”
朱由檢笑道:“若不是毛大人你的親戚,你為何讓他站在你的身邊,還帶到本王面前來?行了毛大人,本王已經當面許諾,將來在皇兄面前舉薦他進京入禮部為官,你看可還行?”
毛一鷺連忙點頭,說道:“小人自是感激不盡!”
“感激不盡?”朱由檢冷哼一聲,說道:“原來毛大人你的感謝,都是這般虛情假意的。唉,先前還聽李公公和蘇景說毛大人你最是睿智聰明,而且為官又清廉……”
“聰明不敢當,但為官清廉卻是真的!”毛一鷺連忙回答。
這個時候,毛一鷺悄悄地向後面跟著的李實和蘇景等人揮了揮手。
大家頓時明白了,都放慢了腳步,離他們二人越來越遠。
毛一鷺對朱由檢說道:“殿下遠道而來,實在是辛苦,小人因為公務招待不周,心中實在是慚愧……殿下,小人已經命人,送了一些禮物到蘇府去了。哦,怪小人疏忽,可能殿下還不知道,這禮物中,有黃金千兩,還有一尊血珊瑚,極為罕見……”
朱由檢聽了,心道:蘇景說得還真是不錯,這個毛一鷺果然比李實出手大方多了!
心裡非常開心,但朱由檢表面上卻一副痛苦的樣子。
毛一鷺見了心裡咯噔一聲,暗道:難道不對,李實這個傢伙派人來和我說的都是假的?這個死太監,我就說堂堂的信王殿下,怎麼可能會給他送銀子!
心驚肉跳之後,毛一鷺問道:“殿下,可是小人有不妥當的地方?啊,小人想起來了,是不是,還缺少了美女?”
“倒不是美女的事情!”
朱由檢搖搖頭嘆息道:“本王不好色!實不相瞞毛大人,本王這一次前來南京,其實並不是因為專程來給恩師送行。而是本王也憂心自己的處境呀!毛大人你或許不知道,因為皇兄的子嗣個個都夭折了,所以京城之中出現了很多流言,其中便有非常不利本王的……”
毛一鷺連忙說道:“此事小人也有耳聞,那些無端搬弄是非之人,居然說是殿下謀害了皇上的子嗣,這……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對呀!”朱由檢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道:“可……就怕魏公公信了!”
“魏公公?”毛一鷺愣了愣。
“不錯!”朱由檢一副苦惱的樣子,見到毛一鷺還沒有開竅,便解釋道:“魏公公如今大權在握,就是本王,也不敢對他心存不二。相反,本王倒是擔心這些流言,會成為一道催命符!毛大人,若是能讓魏公公明白本王有投靠之心,並無與他為敵之意,這就好了!”
“投……投靠?”
毛一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