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和朱由檢來到鎮江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但是,在酒樓之中,李實還沒有安歇,也沒有安歇之後又醒來。
他一直,都在罵著張可大,威脅張可大給他鬆綁,放了他。
張可大不予理會,李實便惡毒地罵道:“將來雜家回到南京,定要將你抓起來,挫骨揚灰,以洩我心頭之恨!”
對此,張可大也不在乎,因為他知道,那個時候的他,可能人已經不在南京了。
到時候,還怕你李實幹嘛?
再說了,有朱由檢在,他李實也蹦躂不起來。
終於等到蘇景和朱由檢來了,張可大連忙起身相迎。
被綁著的李實還不知道,繼續在叫罵著。
至於和他一起被綁著的監軍太監王羽以及富商曹松,他們則是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的。
很顯然,他們兩人,都已經受到過錦衣衛的‘招待’了!
蘇景進了酒樓,李實還在罵,他便說道:“得了得了得了,李公公,卑職來啦,別罵了,多難聽呀!”
“蘇景,蘇景!”李實見到蘇景,連忙叫喚著。
蘇景讓開了身子,朱由檢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殿下!”李實眼睛突然瞪大,然後搶著呼喊道:“殿下,快放了老奴……”
“怎麼回事?”朱由檢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張可大便答道:“啟稟殿下,微臣奉命隨李公公前來鎮江,追查晉商私下運糧之事。因江淮大旱,所以毛巡撫早已經頒佈禁止運糧的命令,可晉商卻陽奉陰違,並且還用重金,買通了前來追查的李公公!”
朱由檢臉色一寒。
張可大繼續說道:“幸虧微臣屬下的飛鷹衛發現得及時,跟隨曹家的糧船來到長風口,在這裡發現了曹家的糧船裝糧,並且曹家在長風口,還有一個巨大的糧倉,裡面的存糧,至少還有數十萬石!”
“哦?”蘇景冷冷一笑,看著曹松說道:“你便是曹松吧?哼,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曹松是鎮江人士,其實你祖籍太原,乃是晉商曹家的人,對不對?”
曹松聞言,連忙否認:“這位大人,草民冤枉,草民確實是鎮江人士呀!”
“是嗎?”蘇景冷哼一聲,說道:“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白鷹!”
彎腰駝背,走路還一瘸一拐的白鷹走了出來。
“是你!”曹松見到白鷹,頓時大怒,罵道:“你個賤奴!”
白鷹拱手笑道:“東家,別來無恙?不好意思,先自我介紹一下,小人真實身份,乃是張將軍手下飛鷹衛統領,只是因為要追查晉商囤積糧食之事,才不得已混入曹府為奴的!”
曹松聞言,面如死灰。
蘇景笑道:“曹掌櫃,你現在還要否認你的身世嗎?”
曹松不回答,因為他感覺到大勢已去了。
白鷹說道:“蘇大人,卑職的手中,還有曹松與晉商曹家家主的往來書信,信中二人以伯父與侄兒自稱,而且曹松之父曹陽,其實本名曹楊,乃是當今曹家家主之弟!”
“你可還有話說?”蘇景問向曹松。
曹松咬咬牙,看著蘇景問道:“是又怎麼樣?這位大人,米糧乃我曹家花銀兩公平買進的,如何處置這些糧食乃我曹家之事,與旁人又有何干?”
“但是你們囤積糧食,枉顧百姓生死,一心只待糧價暴漲再來謀取暴利,這便是造孽!”朱由檢指著曹松罵了起來,他顯得非常氣憤,怒道:“曹家是吧?晉商是吧?真是無法無天了,本王一定要嚴懲你們!”
在蘇景的面前,或許曹松還敢硬氣一點說話。
面對朱由檢,曹松就完全沒脾氣了。
誰讓人家,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是老朱家的人呢?
這當今天下,都是姓朱的!
朱由檢一句話,便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
曹松的臉色,又開始如死灰一般!
朱由檢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了王羽,問道:“此人是誰?”
張可大答道:“鎮江水師監軍太監,王羽王公公!”
“殿下,是奴婢呀!”王羽連忙呼喊。
“大膽!”朱由檢爆喝一聲,說道:“讓你說話了嗎?
王羽連忙閉嘴。
朱由檢又問道:“他也摻和進來了?”
張可大答道:“昨夜曹松給李公公送黃金,便是這個王公公謀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