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看了看楊全山和高路虎,問道:“你們二人,現在身居何職?”
楊全山答道:“回皇上,卑職現在任南京錦衣衛千戶。”
“卑職也是一樣,不過我們兄弟二人都已經卸任,跟隨四弟一起來到京師,為皇上效命!”高路虎的回答,就比楊全山的好多了,顯得不是那麼生硬。
而且,高路虎還透『露』了一個訊息……
“四弟?”皇帝來了興趣,問道:“這麼說來,你們的四弟就是蘇景了?”
“皇上聖明!”高路虎回應。
然後,皇帝深深地看了魏忠賢一眼。
這個時候,魏忠賢的狀態是傻眼的。
這兩個人,不止是蘇景的手下,還是蘇景的結拜兄弟?
那麼,他們之前的表現,那麼的卑微,顯然就是裝出來的了!
其實這也沒什麼,但魏忠賢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經歷的爭鬥何止一兩次?
說是千百次殘酷的爭鬥,也不為過!
所以,魏忠賢這個時候,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們是義兄弟的訊息,為什麼之前一直沒有透『露』呢?
為什麼一見到皇帝,這兩個人馬上就透『露』出這層關係呢?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緣由吧!
就在魏忠賢納悶的時候,冷著臉宛如殺身的楊全山冷漠地開口了:“皇上,卑職其實親眼見到卑職的四弟,也就是蘇景蘇大人,走進了東廠之中。而且,再也沒有見到蘇大人出來!”
“你胡說!”魏忠賢突然震怒。
其實剛才,他就隱隱覺得,執意讓皇上見這個兩個人,是自己錯誤了。
而且現在,魏忠賢也才反應過來,皇上之前的眼神。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這就是蘇景說的一出好戲?
還真是,一出好戲呀!
本來,朱由校都打算讓此事化小、化了,就這樣算了。
可是魏忠賢卻因為執意要置蘇景於死地,而一次次主動往這個套裡面鑽,一直要主動往蘇景設計好的下一步發展……
魏忠賢連忙對朱由校拜倒在地,替自己開罪道:“皇上明鑑,這人分明就是在誣陷奴婢。他們明明,親自到東廠察看了的,甚至天牢他們也都看過了,根本就沒有蘇景這個人!還有,小劉子你也可以作證對不對?”
小劉子就是替天啟皇帝傳旨的那個太監,現在就在暖閣之中,聞言連忙說道:“回皇上,確有此事!”
魏忠賢畢竟還是那個權勢滔天的人,所以小劉子可不敢睜眼說瞎話。
但是,天啟皇帝還沒有開口,高路虎就說了:“啟稟皇上,當時蘇大人確實已經不在東廠,但是蘇大人卻在東廠的天牢,留下了自己的衣角,而且上面還寫了字……”
李實上前,把衣角拿在手裡,交給了皇上。
“嗯,好像確實是蘇景的筆跡……”朱由校看了看。
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字,匍匐在地的魏忠賢戰戰兢兢,心裡卻在猜測著。
突然,朱由校臉『色』大變。
因為衣角上面的字跡,赫然寫著:皇上,臣蘇景泣血進諫,關於後宮諸妃子被迫害之冤情,以及陛下的血脈被人毒害之事,今日陛下只須帶人前往奉聖夫人處,便能聽到一切……
奉聖夫人!
不就是他的『乳』母客氏嗎?
蘇景在衣角上的字中,說後宮諸妃子被迫害,還有自己的血脈遭人毒害……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些事情都和客氏這個女人有關?
甚至,這些都是她做的?
不可能!
本來,真抱著看戲心態的朱由校,這個時候不能再淡定了。
他騰地站起來,隨即吩咐道:“擺駕,前往奉聖夫人處……罷了,就我們幾個人前去,而且……把他給朕綁起來,嘴巴也堵住!”
朱由校說罷,手指指向了魏忠賢。
其實,在朱由校的心裡,還是非常依賴客氏的。
打他還小,在東宮的時候,客氏就時常陪在他的身邊,帶著他睡覺。
從那個時候開始,朱由校對客氏就非常的依賴。
一直到現在,他長大了,可心裡還是離不開客氏。
但,現在的朱由校,畢竟是大明的帝王!
他的妃子,也就是大明最為尊貴的女人。
至於他的血脈,則是整個大明王朝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