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劉廷元主動開口,蘇景自然不必跟他客氣。
劉廷元是魏忠賢放在南邊的一顆棋子,只不過現在這可棋子是誰的,已經不一定了。
名義上,劉廷元是魏忠賢的人。
但蘇景也是,大家屬於‘同道’。
可是,前段時間江淮大旱,天災人怨的時候,魏忠賢因為無奈,只得放手江淮的事務,導致劉廷元也似乎被‘遺棄’了,生活一度非常艱難,甚至妻子都看不起他,差點離他而去。
如今,要不是蘇景幫忙,劉廷元哪裡有今日?
更何況,這玉柔柔之事,讓他有了把柄在蘇景手中。
所以,劉廷元的心裡,對蘇景是不設防的,而去非常敬重。
至於魏忠賢,大家其實都一樣,敬重是不可能的,無非是畏懼他的權勢和手段,怕得罪他將來自己的下場會很慘罷了。
但是,只要蘇景能夠得勢,那麼這些擔心就都沒有存在的必要!
到時候,劉廷元甚至會公開表態,站在蘇景這一邊。
別忘了,蘇景在揚州剛組建的四人班子,大家可都是結了朋黨的。
這也算蘇景在朝中一個小小的班底!
蘇景對劉廷元說道:“江淮軍務,將來便要全部託付於劉兄。相信劉兄也看得清楚江淮的局勢,有信王殿下在,旁人若是過於越界,只怕會有無妄之災……倒不如,想一個明哲保身之道,迎合殿下。”
劉廷元連忙道:“還請老弟指教!”
蘇景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只要平時低調一些,另外相應賑災之策,多行屯田之事,多與殿下溝通,讓殿下覺得你可以被他掌控便可。”
“這樣做的話,魏公公那邊呢?”劉廷元眉頭一皺。
蘇景答道:“魏公公那邊,自然可以推給殿下去應付,你就只說頭上有殿下總領江淮軍政,自己也無法越權,不就打發了?”
這樣的回答,等於是讓劉廷元暫時把魏忠賢給拋開。
這個時候,劉廷元的心意就能看出來了。
他皺了皺眉頭,沉吟良久,才開口說道:“只怕真這樣做,教殿下知道了,以為是我在他和魏公公之間挑撥什麼呀!”
看吧,這就是劉廷元!
以前,他巴結魏忠賢,後來在魏忠賢那裡沒有得到什麼好處,還欠了一屁股債。現在蘇景幫他還了債,劉廷元也不傻,立馬就巴結蘇景了。
蘇景讓他對魏忠賢陽奉陰違,他居然都沒有推辭,只是擔心這樣會得罪朱由檢。
這樣的擔心,也是必要的。
魏忠賢權勢滔天又如何?他又不在南京。
可是,朱由檢在呀!
所以,劉廷元怕。
蘇景微微一笑,說道:“殿下那邊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劉兄你試想一下,你在江淮令士兵屯田,這是相應殿下治理江淮的政策,殿下又豈會看你不順眼?你要相信殿下,他可是一個通情理的人!”
“也對……”劉廷元點點頭,他這個人很現實,俗話也說了,縣官不如現管,魏忠賢縱然在朝中權勢很大,但現在管著江淮的人是朱由檢呀!所以,劉廷元接受了蘇景的建議,又問道:“那,還有呢?”
“還有……哦!”蘇景似乎才想起來,對劉廷元說道:“還有就是福建水師,這個非常重要。因為你也知道,吳門商會在揚州建立的商業鎮,可是花了巨大的資金和人力。而現在,我們也佔了這個商業鎮的乾股,所以今後劉兄若是想我們兄弟四人能夠坐享榮華富貴,恐怕也得出點力!”
“這個自然……”劉廷元一口答應,說道:“不止是商業鎮,今後吳門商會若在江淮的地界上遇到任何事情,我都會全力相助的!但……這和水師有什麼關係?”
嘿嘿,誰捨得那一年幾十萬兩白銀的收入呢?
蘇景說道:“問得好!正要讓劉兄你知道兩者之間的利害關係……敢問劉兄,揚州經過這一次旱災之後,商業繁榮可比以前?”
“這個……自然是不能比的了!”劉廷元搖搖頭,開玩笑似的說道:“那裡的商人,都被蘇老弟你給整治跑啦!”
“哈哈……”蘇景大笑,這倒是事實。
晉商被蘇景這麼一整,已經一蹶不振,估計在明朝是再無起來的可能了,至於徽商……貌似,也被蘇景給打回了萌芽狀態。
蘇景詢問道:“揚州沒了商人,那這個商業鎮去賺誰的錢呢?”
“這……”劉廷元一愣。
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