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毛一鷺的問題,蘇景自然不會全盤托出。
比較,這可是他在皇上面前,和魏忠賢爭奪聖眷的秘密法寶。
蘇景微微一笑,答道:“恩師請放心,聖上對於學生非常恩寵,所以這宮中的事情恩師完全不用擔心。當然,學生也不可能認為現在就有能力,就能和那股勢力分庭抗禮的,所以還得有賴恩師在朝中多拉攏可以利用的力量。至於學生,自然也不會落於恩師的。”
毛一鷺眉頭一皺,蘇景這番話,可是有開空頭支票的嫌疑呀!
作為一個奸臣,而且還能做到他現在這個位置,毛一鷺的心思有豈是那麼簡單的?不過因為蘇景是他的學生,而且自從認識蘇景之後,毛一鷺也見識到了他的能力,所以這個時候,他並沒有表現出異樣的情愫。
只是,這樣的保證,顯然不能夠讓他安心,所以毛一鷺問道:“不移,你確定了嗎?”
要和魏忠賢作對,那就是與整個閹黨為敵了。
在魏忠賢可以一手遮天的時代,下這樣的決心,可是非常要魄力的。
毛一鷺顯然沒有這樣的魄力,所以他多問了一句。
還有一點,這一次見到蘇景,隔了好幾個月,毛一鷺明顯感覺到蘇景整個人和以前在南京的時候,都不一樣了。首先是氣質上的改變,現在的蘇景可謂是鋒芒畢露,一來到京城,便隱隱有呼風喚雨的態勢。
而且蘇景的身上,也多了一股上位者的氣度,讓毛一鷺都覺得面對這個徒弟,有些隱隱處於被壓制的狀態。
所以,他沒有拒絕蘇景,或者說是不能拒絕一個這樣自信的蘇景。
而且,誰又知道蘇景,在宮中和皇上到底說了什麼?
在蘇景來毛府之前,毛一鷺其實就收到了宮裡的訊息。到了他這個位置,都成了六部尚書之一,毛一鷺在宮裡不可能沒有眼線的。
根據他的眼線來報,蘇景居然得到了皇上的眷顧,和他獨處了許久的時間。
而且,皇上對於蘇景這個剛剛進京的臣子,居然帶他去了那個地方……
那可是皇上平時做木工的院牆,平時除了魏忠賢,一般人根本都到不了,因為皇帝不想讓他的臣子特別是那些御史清流為代表計程車大夫,見到他在宮中的木工作坊。
否則,這些文人便又要亂噴口水了。
但蘇景,卻在第一回進京,第一次進宮,第一次見到皇上的時候,去了那個隱秘的所在……
毛一鷺,舉棋不定了。
為了讓毛一鷺安心在朝中發展勢力,蘇景便說道:“恩師請放心,這皇宮裡頭,學生絕對不弱於人。而且這一次學生進京,已經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了!若不能攪動這京城風雲,那便只能受人壓制,乖乖聽命於人。寒冬臘月,還要趕往寧夏衛,相信恩師也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毛一鷺摸著鬍鬚,眼神突然犀利了起來。
確實,魏忠賢這一手,有些欺人太甚了。
怎麼說,蘇景在外面的名頭,掛著的也是閹黨的人,是你魏忠賢的手下,可是你卻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對一個手下無端地這樣壓制,甚至還不惜一切後果,要推他去前線……
“好,老夫便隨不移你瘋狂一回!”毛一鷺終於下定了決心,望著蘇景說道:“如今老夫,與你已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又豈容他人?不管是誰,只要是對你我不利的,便都是我們的敵人!”
毛一鷺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
蘇景笑道:“那便好,恩師如此待學生,學生感激涕零!”
說罷,蘇景打算下拜。
毛一鷺連忙扶著蘇景,說道:“不移,你我之間親如父子,便無需這麼多禮了。只是方才你說起那寧夏衛之事,為師覺得魏公公如此安排,可是不移你卻不肯赴命,將來恐怕會在皇上面前,就此事而責難於你!”
蘇景道:“學生正要求教恩師,可有解決的辦法?”
其實,蘇景的心理,已經有一個想法了,而且他已經開始施設行動,在皇上面前提起了這件事情。
之所以問毛一鷺,那是因為蘇景想看看,毛一鷺這邊能不能有什麼更好的點子。
畢竟,毛一鷺可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
毛一鷺想了想,說道:“若是能找到一個人,在你待在皇上身邊的時候取代你,前往寧夏掌兵,或許此局便能化解……”
蘇景笑了:“老師,學生也是這樣想的!”
“哦?”
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