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兩銀子,可不是說給就給的。
而且實打實的十萬兩銀子,估計得用馬車裝。
許顯純本來就在告李實貪汙銀兩,這個時候李實自然不會這麼蠢,裝著銀子上京。
所以李實把銀兩都兌換成了大額的銀票,他也倒是蠻信任蘇景的,當即就數了十萬兩的銀票,交到蘇景的手上。
蘇景將銀票收好,然後拍了拍放銀票,不知道為什麼,腰都挺直了。
果然,男人就是有錢,才能腰板硬呀!
終於把這般大爺都送走了,回到南京城,蘇景便立馬找朱由檢商議。
“殿下,新政可以推行了!”蘇景覺得現在這個時機正好。
“現在?”朱由檢很無語,提醒道:“蘇景,現在可是快十月了,還能推行什麼農政?”
蘇景嘿嘿一笑,說道:“殿下你這就不理解了吧?眼下江淮,最不缺的是什麼?當然是難民,但是話又說回來,這麼多難民因為天災不能耕種,只能靠官府和義倉的賑濟過生日,他們的心中肯定也沒底。畢竟官府和義倉的糧食,總有能吃完的時候,對不對?”
“是呀!”朱由檢嘆息道:“民有憂患,久之必生亂。”
想不到朱由檢還有這樣的見識,蘇景附和道:“正是如此!”
朱由檢突然有些慚愧地說道:“其實,這也是近來本王與六部官員議事的時候,聽到戶部官員陳述之後,才知道原來江淮的百姓頗多躁動。雖然說他們都只是百姓,但也是活生生的人,他們也會有想法,因為心中惶恐,感覺未來沒有出路,所以就會產生許多不好的苗頭……”
“徐州北郊,有民眾聚而成匪,這些人落草為寇,便是因為殿下說的,他們對未來喪失了信心,所以乾脆自謀出路!”蘇景列舉了事實,然後又說道:“不過殿下請放心,卑職已經命徐州三營將士商議,儘快剿滅這些盤桓在徐州北郊的劫匪。”
朱由檢說道:“徐州都開始亂了,不過尚可治理,若是徐州以北,山東以南,東海之濱呢?”
“必須讓張可大盡快上任,有他在,那邊也亂不了!”蘇景如此建議。
朱由檢點點頭,然後問道:“你說起關於百姓之事,是不是又有了什麼法子?”
說起處理政務解決難題,朱由檢對蘇景還是蠻佩服的,因為蘇景這個傢伙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辦法,反正在朱由檢看來一些非常難解決的事情,到了蘇景這兒總能迎刃而解。
蘇景笑道:“先前說了,百姓因為憂患而產生許多負面的情緒,因為喪失了對未來的信心才會自暴自棄鋌而走險,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給百姓們希望。即日起,希望殿下頒佈詔令,嚴禁整個江淮一切關於田地的買賣,責令各田地主以及佃戶儘快到官府重新登記造冊,另外殿下還要昭告全江淮的百姓,官府只會給老弱病殘以及婦孺等生活不能自理者提供過冬的口糧,至於那些年輕力壯之人,官府不會再給他們賑濟。”
朱由檢眉頭一皺,說道:“蘇景,你這是要激起民變嗎?”
給老弱病殘和婦女孩童口糧,卻偏偏不給那些年富力強的青壯年糧食,這些人自然心生不滿。
而且他們都是年輕力壯的漢子,要是真鬧起來,那肯定比老弱婦孺要鬧得兇,說是民變一點都不為過。
但蘇景卻有他自己的辦法,狡猾地笑了笑,蘇景對朱由檢說道:“殿下,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要是不這樣做,又豈能給百姓希望?況且我們推行新農政,雖然說許多作物都得來年開春才能種下,可是現在的田地都需要人去翻土改造,原有的田被規劃成種地,還有許多雜七雜八的地方,都需要打量的勞動力。若是這些年富力強之人都一樣整天不用做事,只領取官府和義倉給的口糧就可以度日,但整個江淮誰來建設?”
“有道理!”朱由檢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可還有沒說完的?還是本王就按照你剛才說的頒佈詔令?”
“當然還有!”蘇景大汗,如果只是這樣就把詔令發出去,那江淮就真的亂套了,所以他連忙補充道:“青壯年為十五至四十五歲身體健全的男子,凡是年齡符合並且自願到官府登記,並且服從官府安排上工之人,便可以繼續領取口糧,並且官府還會發放工錢。至於工錢的定價,則又各地官府按照當地情況擬定……”
“看來,本王還得讓李逢節將各地官員再次請到南京來!”朱由檢聽到這裡,開起了玩笑。
蘇景點點頭,說道:“暫時便這樣做吧!還有,殿下還要責令各地將在災害中失去父母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