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讓一步,沈宜修倒是沒有意見。
“殿下所言甚是,葉家與袁家乃是世交,袁大人、袁夫人,此事確實是我們葉家有失體統……”
“葉夫人!”
剛剛開口,袁夫人就打斷了沈宜修的話,她冷聲道:“此事休再多言,我袁家丟不起這樣的人,所以……哪怕是殿下,也休想說動我們輕易放人!”
朱由檢傻眼了,他這個殿下,在人家眼裡,原來一點面子都沒有。
蘇景眉頭一皺,這個袁夫人居然如此潑辣?
他不知道,袁夫人與閹黨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
所以,現在的袁夫人,非常反感為魏忠賢辦事的葉家。
自然,她不會答應朱由檢的提議。
是可忍,孰不可忍!
蘇景來了,一直忍耐的柳眉,終於有了聲音:“呵呵,看來袁夫人還認為這件事情,並不是你們袁家丟人咯?那好……”
說到這裡,柳眉看了一眼袁若思父子。
袁若思對於柳眉的眼神沒有感覺,但是他兒子卻是身前緊張了起來。
之前,他以為這件事情可以以和離來解決的,所以也說了一些葉紈紈不好的話。
可是現在,事情卻不如他意料的發展。
很顯然,柳眉剛才的眼神,說明她要把事情揭露出來了。
“或許,袁大人和袁夫人,應該看看我手中這些信件……這些信件可都是貴公子的親筆信,當然,還有貴公子那個‘相好’的回信。至於是不是袁家丟人,看完信件之後你們也應該會知道了!”柳眉將信件全部拿了出來,只留下兩封交給蘇景,其餘的全部送到袁若思夫婦手中。
這樣做,柳眉是怕袁若思氣急敗壞,然後毀滅證據。
“這是……”袁若思一愣。
袁夫人已經開始看書信了,然後她臉色發白。
“不錯!”柳眉笑道:“這就是你們袁家丟人的證據!其實,相信二老應該也知道令公子對於你們安排的這門婚事,並不滿意……所以,在成婚之後,令公子與昭齊至今還未圓房。當然,還未圓房也不止是這一個原因,最重要的,便是貴公子在外面養了一個戲班的戲子……”
“戲子?”朱由檢一愣,然後問道:“那戲子,豈不是個男的?”
在晚明,生旦淨末丑,戲子都是由男子擔任的,而因為戲子有的要出演女角色,所以許多戲子說話的聲音與身段,都與女子一般無二……
特別是江南一帶,尤其喜歡養戲班。
於是,男風開始流行起來。
不過朱由檢顯然不太瞭解,他倒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直男,聞言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從蘇景的手中抓過那信便看。
不一會兒,朱由檢點評道:“嗯,這字跡娟秀得很,好像比大家閨秀的字跡都要娟秀一些,莫不是女人寫的吧?”
“噁心……”蘇景一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是個兔爺,便要作嘔,現在聽到朱由檢這樣說,更加受不了,連忙讓朱由檢噤聲。
而袁若思夫婦聞言,則是無地自容了。
袁若思開始氣血翻湧,差點沒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你……逆子!”
“父親……”
“哼!”
“母親,孩兒……”
“孽障啊!”
真相被揭開,袁若思的兒子還要反駁:“父親、母親,你們聽孩兒說,事情並不是那樣的!”
“是嗎?”柳眉反問:“那袁公子的意思,是說這書信上的字跡也是假的咯?或許袁公子你可以騙過別人,但是小女子卻相信一句話,知子莫若父!袁大人必定能分辨出這書信上面,字跡的真假!”
“你……你個畜生!”袁若思大怒,罵道:“證據確鑿,你還要狡辯?哼,你祖父的英名都要被你給毀了!”
“兒啊,你……你為何是這樣?”袁夫人也一臉無奈。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並不是葉家的錯,也不是葉紈紈的錯。
而是他們的兒子,把葉紈紈逼到了這一步。
頓時,袁家兩口子都急了。
首先,也不管深仇大恨,畢竟葉家和袁家還是世交,而且袁夫人孃家的事情也和葉家無關。
現在知道了兒子夫妻失和的原由,袁家自然不能再怪罪葉家。
相反,兒子喜歡男人,卻不喜歡女人,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倫常道德且不講,單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