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呢？”朱由檢不解。

蘇景便解釋道：“宣傳啊，這可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我師父她老人家完全可以不用把這些話說出來的，要是她早點告訴我的話，那我就可以好好地幫她包裝一下！”

“包裝？”

“對，就是包裝，比方說一個人本來……呃，就像殿下你現在這樣，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對吧，就像一個乞丐……”

“蘇景，你！”

“誒，殿下別生氣，本來就是嘛！你看你，帽子沒了，披頭散髮的，咦……殿下你轉過來我看看，噗……殿下，你就沒感覺到屁股後面漏風呢？”

朱由檢臉黑得不像話，屁股後面漏風？那豈不是……

“護衛，快，給本王一套衣服！”朱由檢想起自己堂堂王爺，居然……居然當眾露著半個屁股在外面，頓時整個臉都綠了。

換上了衣服，回來卻發現蘇景這個沒良心的還在笑。

朱由檢很生氣，說道：“你接著說下去！”

“好！”

蘇景又開始對著他評頭論足了：“殿下你看，現在你這個樣子就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那究竟是什麼原因呢？很簡單，就是兩個字：包裝！因為你換了不同的包裝，所以你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之前像乞丐……”

“蘇景，你夠了！”朱由檢不爽地吼道：“別拿本王打比方！”

“好，不拿你打比方了！”蘇景忍住笑，轉而說道：“就說我師父剛剛宣佈的那個訊息，她完全可以不說出來，等過了十天半個月還沒有下雨，然後她就搭一座七星壇……就是類似《三國演義》裡面諸葛亮借東風的那個祭壇，然後開壇作法，說是為百姓求雨。這個七星壇的法事可以一連做個七七四十九日，一個月內必定下雨嘛，所以作法事的時候做著做著，這雨就落下來了。到時候，何止是整個南京？就連整個江淮的百姓，估計都會前來感激她老人家。到時候，這生祠的香火起碼比現在還要旺上十倍……”

“……”

朱由檢一陣無語。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故弄玄虛，裝神弄鬼嗎？

朱由檢不屑道：“哼，雲雪道長這樣的世外高人，豈會像你這般奸詐？”

“不錯，殿下所言甚是！”雲雪道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得了空過來，正巧來到二人身後，聽到了蘇景那番話，然後她望著蘇景教訓道：“你這玲瓏心思，最好還是別花在師父身上，明白嗎？”

玲瓏心思？

這分明說的反話嘛！

蘇景連忙收斂了，答道：“是，徒兒謹記了！”

雲雪道長點點頭，又說道：“不過，一個月會下雨，這件事情卻是真的。近來我夜觀星象，又查閱了江淮近百年來的氣候特徵，發現了一個現象，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就是秦淮河最近河面上，多了許多青苔。這些青苔本來都是生在水下，附在石壁之上的，只是因為氣候變化影響到了河中水流之氣，所以便從石壁上脫落，附在水面之上……這種事情，在三十年前曾經也出現過，記得那一次河中浮現青苔之後，江淮之地便連續下了許久的大雨。”

朱由檢一邊聽一邊點頭，當聽完雲雪道長的話，他立馬說道：“道長，你的意思是讓本王提前做好準備？”

“不錯！”雲雪道長點點頭，然後說道：“乾旱了許久，大地裂土，就逢甘霖，未必全是好事。”

朱由檢不明白雲雪道長的意思，可是蘇景卻明白了，他說道：“大雨成災，山體滑坡……師父，你的意思是指這一場大雨，或許會帶來一番災難？”

“不錯！”雲雪道長點了點頭。

蘇景心領神會，連忙說道：“師父，弟子還有急事要處理，或許還得前往揚州一趟，恐怕會有一段時間不能前來探望。這段時間……包括今後，恐怕都得靠師父你了，不過若是有什麼事情，你也可以派人去找殿下幫忙。”

“去吧！”雲雪道長揮了揮手。

蘇景拉著朱由檢急忙離開，朱由檢問道：“你要去揚州幹什麼？”

“你忘記啦？揚州現在正在建造商業鎮，還有碼頭也在擴建，若是大雨來得突然沒有防備，恐怕將會造成極為嚴重的後果！試想一下，碼頭的水位突然上漲了十幾米，結果會怎麼樣？恐怕現在正在建造的碼頭都得被淹沒了。還有商業鎮，劉鐸給吳門商會劃出來的那塊地，周邊有幾座高山，乾旱了許久，土地有的都裂開了，被大魚一衝，那還不得倒塌？所以，我得過去提醒他們，讓他們消除這些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