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蘇景最先見到的是高路虎。
蘇景問道:“怎麼樣?”
高路虎點點頭,說道:“黃金已經送上,許顯純也見過了信王殿下,現在正在廂房中歇息。”
蘇景笑道:“那廂房裡面,肯定還亮著燈吧?”
高路虎點點頭,便告退。
還亮著燈,那就是等蘇景過去找他。
蘇景便來到廂房外面,立馬便被許顯純的時手下攔住,喝問:“幹什麼的?”
“卑職前來拜見許大人!”蘇景神色自若。
房門開啟了,許顯純出現在門口,對蘇景說道:“你來得正好,隨我出去一趟!”
蘇景一愣,這麼晚了,還出去幹什麼?
便去問許顯純,可是許顯純又恢復了他那冷冷的性子,只是對蘇景說了兩個字:“辦差!”
然後,許顯純便帶著人走在前面。
蘇景混在許顯純的一干手下中,心裡在打鼓,這個許顯純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只見許顯純帶著人來到一戶人家門前,蘇景看了看,匾額上面寫著‘姚府’二字。
這是南京戶部主事姚清源的家,這個姚清源蘇景也認識,以前見過兩次,一次是他喬遷新府的時候,還有一次就是他大婚的時候。
這兩次蘇景辦喜事,姚清源可是都來送禮了的。
許顯純二話不說,對著姚府就做出一個手勢。
那是一個往裡面衝的手勢,結果許顯純那群手下,就跟餓狼似的一股腦兒衝了上去,先是敲門,把門敲開之後便將門人就地緝拿,然後齊刷刷地亮出手中的刀,衝了進去。
“錦衣衛辦差,要命的就老實點!”
在一陣喧鬧嘈雜的聲音中,雞飛狗跳的姚府很快就安靜下來。
然後,許顯純帶著蘇景坐在姚府大堂的主位上,而姚清源則是被人捆綁起來,跪在了二人的面前。
許顯純問道:“你可是姚清源?”
姚清源回應:“是,不知大人……”
“帶走!”許顯純沒有任何廢話,便讓人把姚清源的嘴給堵上拖走。
姚清源還要爭辯,可是他已經說不了話,只能不斷髮出‘唔唔唔’的聲音。
許顯純走著走著,回過頭朝姚清源笑了笑,這個惡魔一般的笑容蘇景已經熟悉了,可是再次見到之後還是感覺不寒而慄……許顯純問道:“你很想說話?等下到了詔獄,希望你也像現在這樣,別到時候還要用鉗子撬開你的嘴巴!傳令,姚清源勾結東林妖邪,在民間散佈謠言詆譭皇上,錦衣衛奉命緝拿,從今日起姚府查封,府中諸人男的發配邊疆,女的押入教坊司,打入娼籍!”
很顯然,這又是一樁清除異己的案例。
這個姚清源,可能真的和東林黨有關係,但也不能排除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但是,許顯純千里迢迢來到了南京,還盯上了他下手,那這個姚清源估計是必死無疑了。
不過蘇景卻很納悶,既然要捉拿姚清源,那為什麼不讓他這個南京錦衣衛北鎮撫司的指揮使來,反而是讓許顯純來呢?
而且,許顯純你來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特意等到這麼晚,等我蘇景回來以後,再來找這個姚清源的麻煩?
綜合這些考慮,蘇景明白了,好像許顯純這是故意的呀!
他這分明就是立威來了!
果然,許顯純不但帶著蘇景去抓人,還特意帶著蘇景一起到詔獄,去看他對姚清源用刑。
許顯純用刑的手段極及殘忍,他幾乎將姚清源整個人給活剝了,而姚清源的慘叫聲,幾乎一個晚上都沒有停過。
最為恐怖的是,這個時候的許顯純並不是一言不發,不像他平時那樣的冷漠、安靜。
許顯純一直在笑,而且還是大笑。
就好像對人用刑的時候,他才能獲得巨大的快感。
他的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極度痛苦之上……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蘇景的心裡,一度冰冷!
不過,這樣的行刑場面,已經嚇不到蘇景了。
這得感謝楊全山,要是蘇景有這樣一個比起許顯純來絲毫不手軟的二哥,他也不可能會被鍛煉出來。
用完刑,並且成功讓姚清源忍受不住痛苦認罪之後,許顯純來到蘇景的身邊,問道:“你好像,並不怕?”
蘇景答道:“許大人,卑職也是錦衣衛,怎麼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