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和朱由檢,怎麼可能想到這樣一個請求,都能惹出如此多事來。
南京與北京相隔千里之遙,這個時候又沒有電話網路,況且魏忠賢與朱由校見面乃是皇宮裡面的秘幸之事,別人也無法知道。
不過,在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魏忠賢回到司禮監,找來手下的幾個親信之後,便這樣說道:“信王向雜家示好,有投靠的心思,按照道理,雜家應該與他遠離才是。可是方才,雜家稍微一試探,才發現信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實在是難以撼動……信王殿下,雜家也難以扳倒他呀!如此看來,我們倒不如承接了他的好意,與他互為盟友,或許將來他也可以為我們所用,爾等切記!”
當時魏忠賢找來的爪牙之中,朝中以大學士馮銓為主,錦衣衛中以都指揮僉事許顯純為首,還有司禮秉軍太監塗文輔等,這些人歷來對魏忠賢是唯唯諾諾生怕得罪的,自然紛紛應承。
許顯純此人‘性殘酷,大獄頻興,毒刑鍛鍊’,天啟四年東林黨楊漣被下鎮撫司詔獄審訊。許顯純將錦衣衛的諸多酷刑一一用於楊漣:用土袋壓,用鐵釘釘入楊漣耳朵,將鐵釘釘入其額頭……後來,楊漣被提審的時候,不但無法坐下,就連站著都站不起來了,整個人奄奄一息。
就是這樣,許顯純還不肯放過楊漣,他讓打手給楊漣帶上桎梏,拖他到堂上躺在地下受審。楊漣仍不屈服,在獄中寫下《絕筆》,繼續陳述“移宮案”的真相,痛斥魏忠賢紊亂朝綱。魏忠賢得知後氣得七竅生煙,令許顯純立即殺掉楊漣。
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冷酷、殘暴!
許顯純用刑的手段,和蘇景身邊的楊全山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許顯純是魏忠賢絕對的心腹,當馮銓和塗文輔都走了以後,唯獨許顯純留留下來,對魏忠賢說道:“九千歲,屬下是否立即停下散播不利於信王殿下的謠言?”
“停下吧!”魏忠賢擺擺手說道:“本來,雜家還想趁他離京,去送他那個所謂的老師,讓他汲取一些教訓,不過既然皇上那邊如此態度,想來你我再耍一些手段也是徒勞,將來若是被信王他察覺了,反倒不美……如今,信王有意投靠雜家,這便是一等一的好事,雜家又何樂而不為?”
“標下省得了!”許顯純拱手,問道:“九千歲可還有吩咐?”
魏忠賢對他招招手,說道:“你過來,抬頭看著雜家。”
許顯純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劊子手,惡魔一樣的存在,可是他在魏忠賢面前的時候,居然連抬頭都不敢,還得魏忠賢吩咐了才抬頭,由此可見魏忠賢這個人,更加可怕!
魏忠賢問道:“這一次,雜家派田爾耕前往追究晉商之事,你心中可有怨言?”
許顯純連忙惶恐,下跪道:“回九千歲,標下不敢!”
“嗯!”
魏忠賢點點頭,說道:“他畢竟是都指揮,你還是他的下屬……不過,在雜家眼中,你們都是在家的臂膀。在你們共事的時候,雜家希望你們能夠清楚這一點,雜家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雜家不讓你們乾的,你們就什麼都別幹,明白嗎?”
許顯純答道:“標下向來如此,不敢有半點逾越,還請九千歲明察!”
說這話的時候,許顯純的額頭上面都出汗了。
“嗯!”魏忠賢點點頭,笑道:“雜家就喜歡你這講規矩乖巧的性子,不該你的你不爭。可是呀,在南邊,卻有一個孩子平時不是很乖巧……他呀,年紀不大,倒是頗有主見,本事也不小,但可惜就是太不安分了,雜家想派人去敲打敲打他。”
許顯純立馬會意,便道:“九千歲,標下願意前往敲打此人!”
“你?”魏忠賢笑著問道:“你能對付得了他嗎?”
許顯純回應道:“就算他是一頭蛇,標下也能撬開他的嘴巴拔出他嘴裡的刺來!”
“莽撞!”魏忠賢不滿地說道:“你都沒問此人是誰,就這麼有信心?”
許顯純陰笑道:“標下不信,這時間還有人比我更狠!”
“好!”魏忠賢不禁拍掌大笑,說道:“雜家就喜歡你這一往無前的性子,那這一次便由你親自前往南京一趟吧!記住,在幫雜家給蘇景這個小傢伙送禮的時候,讓他知道在南邊本分一些,知道他頭上供著的人是誰……你,明白雜家的意思嗎?”
許顯純點點頭,拱手告退。
然後,許顯純立馬帶著錦衣緹騎出了京城,一路南下狂奔而來。
到了蘇景大婚這一天,蘇府張燈結綵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