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節來了。
就在蘇景回到錦衣衛衙門之後不久,李逢節就穿著官服,一臉凜然之色,跟著面色不善的楊全山來到了錦衣衛衙門。
蘇景看到李逢節的第一眼,就去看他的雙手。
還好,楊全山看來確實進步了不少,李逢節不是被他抓來的。
二人見面,蘇景自然沒有好臉色。
因為現在的蘇景,可是奉命節鎮江淮的封疆大吏,並非一個小小的錦衣衛指揮。
將那道聯名奏疏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蘇景怒道:“李知府,這是什麼意思?”
李逢節面不改色,答道:“蘇大人雖然是武將出身,卻能詩會詞,莫非不認得這奏疏上的文字?”
看來,李逢節是不打算給蘇景好臉色了。
也對,他一個知府,卻被錦衣衛請到了衙門來,通常這種情況,都不是什麼好事。
李逢節的心裡,也是打定主意,要抵抗到底了。
蘇景不禁怒喝一聲:“誰給你們的膽子?”
“天地正氣!”李逢節的回答,很嗆人。
蘇景都無語了,這個老傢伙,真是活膩了?
可是,他分明沒有要殺他的心思呀!
但李逢節這麼不配合,又教蘇景怎麼辦?
難道還和李逢節坦白,說自己並不是閹黨,只是來臥底的?
蘇景很無奈,只好提醒一聲:“我是問,這是誰給你們出的主意!”
李逢節眼睛一閉,不回答了。
“李知府,你們究竟意欲何為?”蘇景繼續問。
但李逢節顯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不怕開水燙的死豬,他就是不回答。
旁邊的楊全山都看不下去了,推了李逢節一把,怒道:“蘇大人在問你的話,聽到沒有?若是沒聽到,你這雙耳朵也沒有必要留著了!”
李逢節被推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後他扶正了官帽,就那樣坐著說道:“士可殺不可辱,今日落到爾等宵小手中,我李逢節便沒有想過要活命,你們不如給我一個痛快!”
這都哪跟哪兒啊?
蘇景簡直是要奔潰了,看著這二愣子一樣的南京知府,直接罵了一句:“就你這樣的,也當知府?白活了幾十歲,什麼都不懂,我看你這麼多年的飯都白吃了!算了,我也懶得和你扯皮,平白給我添堵,你滾吧!”
“什麼?”李逢節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望著蘇景。
“哼!”
蘇景懶得看他,然後當著李逢節的面,將他們聯名的奏疏給撕碎,警告道:“這一次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但若是再有下次……哼,別以為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就都是清白的,我錦衣衛之中有的是你們不法的證據,到時候你們這些人,我一個不留!”
“你……你居然敢撕朝廷命官上奏天子的奏摺,還……還如此威脅朝廷命官?”李逢節生氣了。
“就是撕了,怎麼滴吧?”
“你……老夫!”
“怎麼,去告狀?那你去呀,我現在就讓人送你去皇宮!”
“你……蘇景,你……哼,老夫要上京告御狀!”
“哦……這樣好像也行,因為信王肯定不停你們這些偽君子的話,對不對?所以呢,你們就要告到皇上哪兒去。你們去吧,最好是都去,看看到時候你們能不能見到皇上……哦,別皇上還沒見到,就已經被魏公公以擅離職守的罪名,將你們全部送到東廠去關起來了!”
“你!蘇景,你……”
李逢節被氣得臉色鐵青,估計要吐血。
因為蘇景這個傢伙,太混蛋了。
而且,他還真的是有恃無恐,什麼都不怕。
去告狀,他居然隨便你告。
可是,就像蘇景說的那樣,就算這些官員告狀,他們也不能拿蘇景怎麼樣。
因為蘇景在江淮,有信王撐腰。
而在朝中,他又是魏忠賢的人!
至於那個木匠皇帝,則是不知道多久沒有上朝親政了……
“蒼天吶!”李逢節仰頭哭嚎起來:“難道這朗朗乾坤,已經濁亂到如此地步了嗎?”
沒有哭著喊先帝,因為天啟朝的先帝萬曆皇帝,也是一個常年不上朝不理政務的主兒,而且這個皇帝還保持著一個非常偉大的記錄……三十年不上朝!
當父親的是這樣,那做兒子的這才幾年上朝,你憑什麼哭訴?
蘇景搖搖頭,看到李逢節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