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顧公子,還真是有夠臉皮厚的。
先前是他說的要以貌取人,現在見到葉小紈和葉小鸞都是美女,便又開始找茬了。
對於顧公子的問題,蘇景自然是懶得體會,他對陳掌櫃說道:“之前顧公子親口說要陳掌櫃以貌取人,不知道如今陳掌櫃又打算如何評判?”
陳雅聞言,沉吟不語。
那顧公子急了,連忙說道:“陳掌櫃,我且不與這兩位小姐比,先讓我與這粗人比一比,如何?”
這分明就是耍無賴了,知道自己的相貌肯定比不過兩位國色天香的小姐,所以就開始轉移目標,要找蘇景比試。
而之前,顧公子分明表示對蘇景不屑一顧的。
陳雅想了想,然後突然哈哈一笑,問道:“敢問三位姓名!”
薑還是老的辣,陳雅愛好詩詞,喜歡風雅,但他終於是個生意人,而且生意還做得不小,所以自然要比顧公子這些學生懂事圓滑世故。
事到如今,陳雅已經不相信蘇景和他身邊的兩位女子,都是籍籍無名的人物了。
所以,陳雅詢問三人姓名。
可蘇景卻是一個不講道理的,或者說他從來就不喜歡按照套路出牌。
蘇景微微一笑,答道:“在下乃是一介山野村夫,無名無姓。至於這兩位小姐,她們都是在下的妻子!”
“胡說!”頓時有人感覺不滿,怒斥道:“分明是一派胡言!”
“就是!”
“哪裡有人無名無姓的?”
“哪裡又有人,可以娶兩位妻子的?”
“你以為你是蘇大人嗎?”
最後,有一個人不屑地質問了一聲。
可是正因為他這一聲,卻讓人們都沉默了。
然後,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蘇景。
酒樓的掌櫃陳雅也看著蘇景,眯起了眼睛,笑道:“閣下,可敢以真面目視人?”
蘇景聞言,沉默不語。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識破了。
見到他沉默,陳雅便又笑道:“閣下不必擔心,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其實在下早已經將閣下的詩作,定位本次詩會第一!”
說罷,陳雅將蘇景的詩作拿在手中給眾人看,只見蘇景的詩作上面寫了兩個多餘的字:首作!
這兩個字,自然是陳雅寫上去的。
而且,字的墨跡已經幹了。
可見是在蘇景給葉小紈和葉小鸞洗臉的時候,陳雅就已經寫上了這兩個字。
等於說,陳雅早已經偷偷讀了蘇景的詩,並且覺得蘇景的這一首詩寫得最好!
陳雅悠悠吟道:“運交華蓋……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頭!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吟罷,陳雅對眾人笑道:“諸位,此詩可否當得第一?”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在場的人,紛紛細細品讀起來。
這時候,臉色最難看的,就是那位顧公子了。
很明顯,論詩作,他不是對手。
至於相貌……
就在顧公子鬱悶不已的時候,陳雅卻走過來拍了拍顧公子的肩膀,對他說道:“顧公子不必神傷,須知天外有人人上有人,勝敗不過是一時之事……況且,顧公子你輸給鼎鼎大名的蘇大人,也不算是失敗!”
“真是蘇大人?”眾學生聞言,紛紛側目。
蘇景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樹大招風,以他在南京的名聲,身邊又有兩位如花似玉的嬌妻陪伴,別人很容易就猜中他的身份。
所以蘇景只好洗乾淨了臉,以真面目視人。
頓時,之前那些說過蘇景不好的文人才子,紛紛慚愧不已,向蘇景緻歉。
沒辦法,蘇景可是錦衣衛指揮使,而且他現在還和信王一起主管江淮的軍政,在江淮的地面上,除了堂堂的信王殿下,還有誰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果然是蘇大人!”陳雅來到蘇景的面前抱拳見禮,又對葉小紈和葉小鸞說道:“這兩位,便是葉先生門下的一雙明珠吧?果然才學過人,不辱葉先生儒者之名!”
聽到陳雅誇獎自己的父親,葉小紈和葉小鸞自然高興,也對陳雅還禮。
只有顧公子無比尷尬,因為他不但失去了第一個登上三樓揚名南京的機會,反而還曾經當著蘇景的面,說葉小紈和葉小鸞是兩個相貌醜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