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書房，柳如是正在書桌前，似乎在作畫。

這才幾個月？

聽李貞娘說，柳如是現在不但讀了很多書，而且琴也彈得好，現在……她還會作畫了。

蘇景一看，不得了，這畫作還很有水準，至少他兩世為人，而且見過不少山水國畫以及外國的油畫，但也覺得柳如是的畫，很有意境。

那畫上，居然是一男一女，二人在雪地之中相擁，彷彿天地之間就剩下二人。

再定神瞧了個仔細……那男的，居然有點像他。

那女的，卻不知道是何人。

蘇景不禁發問：“你這畫的什麼？”

柳如是笑道：“大人不會自己看嗎？”

大人當然會自己看，但……蘇景只看到了自己呀！

蘇景有點尷尬，便道：“這個絕色女子是誰？”

同時，心裡有點打鼓。

這丫頭，不會是又想搞事情，故意畫這樣一幅畫，然後拿給大家看，汙衊我外面還有人吧？

只見柳如是落落大方地說道：“這個女子，自然是長大之後的我！”

“咳……”蘇景差點背過氣去。

你連自己長大以後是什麼樣子都知道？

而且，這畫上女子的相貌……也太漂亮了吧？

“大人，你好像很喜歡呀！”柳如是的觀察力，也強大了許多，居然看出來了蘇景的目光，在女子的畫像上流連忘返……

“咳……”

蘇景有點尷尬，只好咳嗽一聲。

柳如是卻走了過來，和蘇景貼得很近。

一般的女兒家，和男子靠近了，難免會心猿意馬，然後心跳加速，臉紅。

但柳如是卻沒有這樣，她年齡還小，身段也沒有長成，表情卻是落落大方非常的自然。

就好像，她本來就應該和蘇景站得這麼近一樣。

蘇景不禁皺眉說道：“能不能站開點，我們好好聊一聊？”

“不能！”

“你……好吧，為什麼不能？”

“大人難道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嗎？”

柳如是意有所指，臉上的神采，似乎是在回憶。

那個時候，她非常害怕，被蘇景從錦衣衛衙門帶回來，然後……晚上還和蘇景睡在了一起的。

好女，不從二夫！

所以，柳如是認為，她以後就是蘇景的人了。

既然是他的人，那又何必害羞和躲躲閃閃？

何不，大方一些呢？

蘇景很尷尬，也想起來了當初的事情。

但那個時候，是因為小丫頭你害怕呀！

而且，你這麼小，我蘇景又不是禽獸，也什麼都沒對你做過……

突然，柳如是伸出手，那玉蔥般的手指，在燈火照耀下顯得晶瑩剔透……不得不感嘆的是，這丫頭的面板真是好，簡直如嬰兒一般。

見到柳如是的手朝自己的胸口伸了過來，蘇景不禁心跳加快。

難道，這幾個月的時間，她連男女之事也學到了？

“大人，你的心跳，好像有點快哦！”柳如是的手捂住了蘇景的胸膛……

這哪裡是什麼黃毛丫頭，分明就是一個小妖精呀！

居然，都會挑逗人了！

妖孽……難怪歷史上，她會成秦淮八豔之一，而且還排在第一位！

除了獨特的氣質以及女漢子的性格和堅貞之外，她這股自信，也是別的女人少有的。

“你……你停下！”蘇景覺得，不能再放任她這樣下去了。

柳如是見狀，頓時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說道：“人家，就是想跟著你去嘛！”

咦，兇了她一下，就變回小孩子該有的狀態了！

蘇景不禁驚奇，但是……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北上？你可知道，這一次我離開南京，是去幹什麼？告訴你吧，我可是奉了當今天子之命，前往寧夏衛督軍……軍旅生活艱苦，而且打仗可是會死人的！”

“你才不會死呢！”

“我不會，但是你呢？”

“我跟著你，也不會死！”

“你……”

蘇景很無奈，這丫頭，還說不通她了。

其實，帶她去也並沒什麼關係。

只是，蘇景感覺柳如是偏離了歷史軌道之後，現在的成長，好像有不好的苗頭。

居然，連那樣的詩句都敢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