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孩打交道,是讓所有成年人都頭疼的一件事。尤其是四五歲的孩子,能跑能跳能說,好奇心旺盛又沒有道德的約束,想要跟這樣的小孩子溝通,基本上是沒有一點兒可能的。
律師擅長溝通交流,但是律師不是幼師,溝通交流的物件起碼也要有正常的邏輯思維和表述能力才行,但是這兩樣恰恰是四五歲的孩子所不具備的。
所以邵東還沒走到小男孩的身邊,就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
小男孩並沒有因為邵東的走近而停下腳步,依舊在骨質鐘錶中來回的穿梭,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行為有什麼樂趣,不過小孩子就是這樣,總能在成年人覺得無聊的地方,找到屬於自己的樂趣。
想要找到小孩子覺得好玩的點,其難度絕對不亞於猜自己心愛女孩的心,更多的時候甚至要更加的困難一些。
不過從這個小男孩的反應,邵東倒是對他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這孩子的家境應該還可以,這一點從他的衣著打扮上能夠看出來。而且這個孩子的家長應該經常帶他外出,因為在看到自己之後,這個孩子並沒有明顯怕生的反應。”
雖然這兩點發現對於斷罪沒有絲毫的用處,不過在邵東看來這卻是個相當不錯的發現。至少這樣的孩子,交流起來的難度要稍低一些,起碼他應該不畏懼和自己這個陌生人聊兩句。
“寶寶,這裡好玩嗎?”
邵東走到小男孩的身邊,剛剛還緊皺在一起的眉頭,此時已經完全舒展開來,臉上的笑容讓人一看就有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跟在邵東身後的庫利雖然看不到邵東的表情,但是從他說話的聲音上已經大致猜到邵東此時的表情,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感慨道:“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這份變臉的功夫絕對是一般人做不到的。說是出神入化有點兒誇張,但是說他哥精神分裂絕對沒有問題!”
那有幾個人能夠在惱怒與和善之間切換的如此自如呢,這不是精神分裂又能是什麼呢!
不過小男孩明顯對邵東沒什麼興趣,他甚至連看都沒看邵東一眼,直接從邵東的身邊跑過去,自己高興的繼續玩耍,好像邵東是個透明人一樣。
不過這樣的反應也在邵東的預料之中,出於生物的本能,當感覺到對方對自己有威脅的時候,第一個反應都是選擇無視。
對於這個小男孩來說,作為成年人的邵東就是有威脅的,至少邵東可以輕而易舉的阻止他繼續跑下去。
“寶寶,你叫什麼名字啊?今年幾歲了?你的爸爸和媽媽呢?”
邵東表情沒變,接連丟擲幾個問題。
倒不是邵東真想要知道這些,他只是在想辦法讓小男孩停下腳步跟自己說話而已。只要小男孩開口,邵東相信以自己的實力,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資訊並不是什麼難事兒,即便是這麼大的孩子很難說清楚,他也可以大致推測出來想要知道的一切。
不過小男孩明顯對邵東毫無興趣,再一次從他身邊路過,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看到邵東沒有讓小男孩開口,庫利本想直接把他攔住,但是一想到上一次因為自作出租而搞出來的亂子,抬了抬手還是讓小男孩跑了過去。
不過庫利這次倒是學聰明瞭不少,除了不亂說不亂做之外,他非常明白邵東現在需要的是什麼,在小男孩跑過邵東之後,直接把自己的懺罪錄遞了過去。
默默的接過庫利的懺罪錄,邵東面目表情的看了起來。
“周皓然,男,五歲。於本日十五時四十三分,死於機械性窒息。”
原本就記錄簡單的懺罪錄,對於這個叫周皓然的小男孩的記錄,更是簡單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罵街。
就靠著這麼一句話,要是能斷罪才是見了鬼了。
但是仔細想想,一個五歲的小孩,能有什麼生平能夠書寫的呢?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過往的五年好像是白紙一般,連個像樣的墨點都沒有。
這樣一個孩子卻死於機械性窒息,這讓邵東的心裡開始一陣難過。
機械性窒息,說白了就是掐死或是勒死,這兩種方式都離不開有人動手。
出於何種原因,才能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毒手,邵東的表情變得有些陰冷起來。
合起懺罪錄,邵東用極其低沉的聲音對庫利說道:“你這次做的很好,我收回剛剛的話,以後我只取你七成的收益!”
面對邵東費了個大勁才讓出一成利益這種噁心的行為,庫利毫無怨言的點了點頭,“感謝您的慷慨,大人!既然罪人這麼小,我是不是可以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