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你是誰這種問題,看起來白痴但是真想要回答起來卻是非常的困難。與之相同的還有你從哪裡來和你到哪裡去,這三個問題號稱是西方哲學的三大問題,無數的哲學家終其一生也沒有搞明白這看似白痴的三個問題。
所以在聽到邵東的問題之後,御姐皺著眉頭說道:“我是誰?我覺得我是安吉兒,你覺得我不是安吉兒,但是我的確是由於安吉兒而產生的。可是如果去掉了這個名字的話,我到底是誰呢?”
御姐說著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隨後整個人變得有些渾渾噩噩的說道:“我就是我,可你認為我不是我,你否定了我的存在,但是我的確是客觀存在的。我到底是誰呢?我到底是不是我呢?如果我不是我,那麼你憑什麼認為你是你呢!”
御姐好像是在說繞口令般話語,讓邵東也愣了一下。
對於御姐有些癲狂的表現,邵東還是非常能夠理解的。“你是誰”這個問題,涉及到本我、自我和超我這三種互為依仗又互相制約的複雜關係,真要是上升到哲學高度的話,能說明白才是見了鬼了。
當然,任何一個問題上升到哲學的高度,想說明白都跟見了鬼差不多。
可是邵東自己非常的清楚,他的這個問題壓根就跟哲學毛關係都沒有。他只是對御姐的身份產生了懷疑而已,不過御姐的表現讓邵東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御姐絕對不是安吉兒,她有著更加驚人的身份。
“你說啊!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是我,你卻是你呢?”
御姐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卻對這個問題無比的執著。發現邵東沒有搭理自己,再次追問道。
瞟了御姐一眼,邵東笑著說道:“就本我來講,擁有著邵東這個代號的我,有著我獨有的記憶、經歷和感受。所以我就是我,無可替代的我!”
“你怎麼就能這麼的確定你的記憶、經歷和感受是你獨有的呢?如果這些都是被人強加給你的呢?”
御姐不依不饒的接著問道。
邵東搖了搖頭,看著窗外小聲的嘀咕道:“打破次元壁這種事,偶爾幹一下還行,總是這麼做的話,讀者會覺得作者是在水字數的!”
這句話御姐當然沒有聽到,她仍然死死的盯著邵東,好像非得從邵東這裡得到個解釋一樣。
“就算是強加的又如何!只有我被強加了我的記憶、經歷和感受,那麼在同等的條件下,我依舊是獨一無二的我。”邵東說著伸手指向御姐,“可是你不同,無論是不是強加的,你都在用別人的身份,甚至作為名字的代號都是別人的,所以你到底是誰呢?”
御姐在聽完邵東的話陷入了沉默,低著頭盯著地面遲遲沒有開口,好像在努力的思索著什麼。
看到御姐的反應,邵東就已經猜到她是不準備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了,為此她甚至不惜搬出無比拗口燒腦的哲學話題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如果不是因為契約的限制,邵東相信御姐現在肯定已經用“我不想說”這四個字把自己打發了。
“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給我留了個破綻,還是壓根就沒有發現。你的話裡有著非常嚴重的漏洞,正是因為這個漏洞,才讓我對你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看著低頭裝深沉的御姐,邵東自顧自的接著說道:“按你的說法,你是被莉莉絲剝離的那部分人格和能力。我暫且可以不追究你為什麼可以脫離安吉兒這個本體獨自行動這個詭異的事實,但是撒旦被封印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御姐聽到邵東的話肩膀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不過還是沒有吭聲。
看到這個細微動作的邵東,眯著眼睛繼續說道:“封印撒旦這件事,整個地獄裡除了參與的人之外,應該沒幾個人知道。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安吉兒被驅逐之前,那麼莉莉絲絕對不會告訴她;但是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安吉兒被驅逐之後,那麼以當時安吉兒的情況,是完全沒有機會知道的。”
御姐低著的頭緩緩的抬了起來,臉上的瘋癲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度平靜。
“終於不裝瘋了嗎?”邵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你覺得我的分析有道理嗎?”
御姐輕輕的撩動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笑著說道:“你還看出什麼了呢?”
“哈哈哈哈,你可饒了我吧!”邵東大笑著舉起雙手,“能猜出這麼多,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剩下的事情只能由你來告訴我了。”
看著邵東誇張的動作,御姐也笑了起來,“咯咯咯,你說了這麼半天,結論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