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天使直接授權的獵魔人也許有些輕微違規,但是並沒有到說不過去的地步,再怎麼說這都是人家天堂內部的管理問題,放到檯面上也只是該罰不該打。
但是邵東確定獵魔人的身份肯定是有問題的,而且問題肯定是在授權上。既然天使和教廷都可以給獵魔人授權,那麼問題就不出在獵魔人的身上,而是給他授權的地方不合規矩。
邵東相信頭兒剛剛激動的時候說出的話,這個卷軸應該就是由那個女孩給他的。按照他的推論,唯一的解釋就只能是這個女孩不是天使。
但是她身上那股令人心煩的聖光,以及她不依不饒的和自己這個惡魔作對的行事作風,怎麼看她都是個天使無疑。
也許唯一值得懷疑的就是她對天使的不屑,但是也保不齊這個女孩是個天使中的異類,就像邵東自己是個惡魔中的異類一樣。
抬頭看了看空中的契約,邵東覺得這件事情其實比想象中要麻煩的多。從這個女孩出現之後,一切都在按照女孩的步調在發展,邵東所有的對策好像都不起任何的作用。
但是這個女孩好像也沒有什麼能夠一擊制勝的證據,要不然現在她就可以直接看惡魔淨化了。
經過和女孩的對峙,邵東感覺這個女孩並不是想要耍著自己玩,而是真的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也就是說她是在等自己無法證明自己的觀點之後,用反證的方法證明她的觀點。
兩人各執一詞,不一定非得證明自己說的是對的,有時候讓對方無法證明自己是對的,也是一種取勝的方法。
這種做法一般都是在自己無法證明自己觀點的時候,邵東隱約響起自己上學的時候趙振國好像教過自己這樣的方法,但是以邵東的性格更傾向於無理也要攪三分的進攻,而不是用這種等著對方無法自圓其說的防守。
但是有一點他記得很清楚,趙振國在當時談起這種辯護方式的時候,曾說過:“任何人都不會再證據確鑿的情況下用這個辦法,所以如果遇到了這種情況,那麼你要做的就是找到對方隱藏的事實,那個覺得自己說多了會露餡的事實。無論那個事實多麼的不合情理,那都會是你反敗為勝的關鍵。”
邵東覺得他現在已經找到了女孩隱藏的事實,只是這個事實已經不是不合情理了,而是根本就不可能。
一個披著天使外殼的惡魔,鼓動了一幫子獵魔人和惡魔作對,真有這樣決定棄暗投明的惡魔,天堂肯定早就把他接上去,然後大肆宣傳自己的有教無類了。
“除非她不是在和惡魔作對,而是隻跟我作對。”想到這裡,邵東不自覺的點了根菸叼在了嘴裡,“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好像就能解釋的通了。”
連續讓兩個天使墮天,除了天堂看邵東不順眼之外,地獄中與路西法敵對的家族應該也視他為眼中釘。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的競爭對手在不斷的壯大,但是一般的情況不是應該先招攬,然後在招攬無效的情況在動手才對嗎?
哪有一上來直接往死裡整的,萬一沒有成功不是會招來無窮無盡的後患嗎?不過仔細想想,這種簡單粗暴的做法倒是挺符合惡魔的行事作風,就像阿斯蒙蒂斯曾說的,地獄道具千奇百怪,萬一招攬回來一個內奸不是更麻煩嗎?
想到這裡邵東輕輕的吐出一口煙,好像是無意的隨口問道:“你是哪個家族的?”
正一臉看戲的樣子盯著邵東的女孩,剛一張嘴然後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轉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幹嘛要告訴你?”
無論是天使還是惡魔,都以自己的家族為榮,在被人問起的時候都會用滿含著激情的語調告訴對方,尤其是天使和惡魔互相對峙的時候更是如此。
這就好像是古時候打仗,兩方大將臨陣,一個問道:“來將通名!”另一個的回答肯定是無比的全面,恨不得把自己幼兒園得過小紅花的事情都講出來。
所以女孩的行為讓邵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那就是她不是天使。
扔掉手中的菸頭,邵東用力的將它踩滅,抬手指著女孩說道:“他們的卷軸是由你給予的,我現在嚴重質疑你的身份,你並不是天使!所以你的授權並不具備效力,他們沒有獵魔人的資格!”
邵東的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扭頭一看,黑色的荊棘變得青翠欲滴,估計再努把力的話它馬上就會變成花環來宣告邵東的勝利。
被邵東道破身份之後,女孩明顯有些緊張,小臉漲的通紅嘟著嘴說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是天使!”
“我四隻眼睛都看到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