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毛衣袖子,一邊回憶關山剛才教她的動作,一邊偷窺著旁邊地裡的村民,認真學起了挖紅薯。
農活是要力氣的。
她早晨急著走,沒吃郭校長給她做的早飯,所以,挖了一陣兒,就感覺到累,滿頭大汗,雙腿發虛,走一步都想摔倒。但同時又很開心,因為她在關山的鼓勵和幫助下,看到紅薯一個個被她挖出來時,那種成就感,不亞於她獲得教學比賽冠軍時的心情。
真的是笑聲和汗水齊飛,快樂和辛勞共存,她真切感受到秋收的快樂和喜悅,以及農耕的艱辛和不易。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古人所想表達的意思,莫過如此。
“噓——”
宋家山吹響哨子。
比賽結束。
明月幫關山抬著筐子,去田埂上過稱。
最終,他們沒能取得冠軍,但是相視而笑的他們,卻收穫了世上最珍貴的財富。
此刻,在村子裡,宋老蔫和前來報信的本家堂弟宋孝春正窩在他那間破敗的屋子裡說話。
“哥,你咋不開窗戶哩,這屋你也能待住!我算服氣你了!”宋孝春說了幾句話就受不了屋裡刺鼻的臭氣,他起身想去開窗,卻被躺床上的宋老蔫踹了一腳。
“開啥開,你想凍死我。”宋老蔫不讓。
宋孝春皺著眉頭坐下,椅子嘎吱一晃,嚇得他趕緊拉住床頭。
宋老蔫被逗得嘿嘿笑起來,宋孝春擰著眉毛敢怒不敢言。
心裡卻罵上了。
活該他這個不成器的堂哥打一輩子光棍,像他這樣又臭又懶又好色的男人,哪有婆娘願意跟他。像昨天有人綁了他掛在小樹林裡,那就是他造孽太多惹了仇家,才活該受罪。
要他說,綁得好,綁的妙,要不是他有把柄捏在他這堂兄手裡,他也真想,把他這堂哥朝死里弄。
“你的病咋樣了?我爹說,不行就找花家的老婆子給你看看。”宋孝春說。
“我有啥病,你還不知道!”宋老蔫瞪眼。
宋孝春在心裡呸了一聲,裝病!死狗!
面上卻帶著笑,說:“沒病就好嘛。你晚上想了一夜,想起是誰綁了你不?”
宋老蔫肥胖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襯著屋裡陰沉沉的背景,看起來格外瘮人。
他頓了一下,朝床前探出身子,猛地咳嗽兩聲,朝地上啐了口濃痰。
宋孝春躲避不及,臉上濺上了極點唾沫星子。
他隱忍地閉了閉眼睛,問:“咋,你猜出是誰了?”
宋老蔫倏一下坐起,腫腫的眼泡一抬,低聲說:“不是郭木魚那個老混蛋,就是轉信臺那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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