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直勾勾的,毫無焦距的目光,令他感到頭皮發麻。
突然,明月發瘋似的衝向行李艙,拖出自己的行李,向出站口跑去。
沈柏舟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什麼意思?
她,不回同州了?
等他反應過來,衝上去截住明月,卻被她狠狠甩開。
“你走,你給我滾,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離開高崗,花妞兒又怎麼會……怎麼會……”明月的眼眶赤紅如血,像對待仇人一樣,怒視著沈柏舟。
沈柏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無端捱了一頓罵,累積了許久的脾氣也上來了,他沉著臉說:“不是我逼你離開高崗的,明月,你清醒一點,你若是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再想回同州,可就難了!”
明月鄙夷地看著他,“不回去又怎樣?難道,同州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沈柏舟,你不會以為,你還有這個資格吧。”
“明月——”沈柏舟氣急敗壞地叫道。
“我這一生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因為一張商調函,跟著你走下高崗。你永遠體會不到我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悔恨和痛苦。我恨我自己,為什麼扛不住誘惑跟著你走!沈柏舟,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商調函的事,只當沒有發生過。你走吧,我們今生,都不要再見。”明月說完,拉起行李箱,毅然決然地跑出了尚未關閉的檢票口。
沈柏舟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車站工作人員過來拍他的肩膀,提醒說:“快上車吧,就等你一個人了。”
沈柏舟用力抹了把臉,將腳邊一個礦泉水瓶子踢得飛起,轉身,走向即將啟程的大巴車。
高崗。
關山掛了電話,叫來董曉東送花奶奶祖孫回家,他則孤身一人,向村子裡某處漆黑破敗的院落走去。
宋老蔫從後山一路狼狽逃竄,摔了不知多少跤,才摸到自家門口。
進屋後,他緊閉房門,縮在床上不敢動彈。
他原打算做成好事,給小妮子點錢,堵住她的嘴,誰知小妮兒太能折騰,一個勁兒的喊叫,他可真是倒黴,事沒辦成,還被關山那慫給撞上了。
也不知道那小妮兒會不會瞎說,如果把他說出來,那……那……
“咣咣——”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砸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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