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然的心一抖,抬起頭失聲。
“凌風哥哥——”
但是話剛出了口,她就愣住了。
嘴微微地張著,後面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湖邊出現了一頂中東人特有的軟塌,她的凌風哥哥高高在上地坐著。
神情冷峻而陰騖。
湛藍色的眼眸裡泛著冷若冰雪的目光,他已經重新換上了皇宮裡特有的袍子。
質地輕柔貴重,袖子上鑲著金色的邊。
幾個僕人恭敬地抬著軟塌,兩旁站著身子伏得很低的女僕。
薇然就這樣久久地佇立著,像一尊風中石化的雕塑。
看來凌風哥哥的DNA確實和阿勒勒有非常高的匹配率,他的身份已經確認了。
薇然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揪著,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軟塌已經離他越來越近,凌風已經看到了她,瞬間鬆了一口氣。
但瞬間神就又變得冷峻,目光烏灼灼,就像根本沒看到她一樣。
齊薇然不由自主向他走過,一步一步,腳步沉重得就像拖著鐵鏈。
現在的凌風已經不是她身邊的小保鏢,而是中東尊貴的皇子殿下。
他現在過的生活就是阿勒德享受的生活。
他身邊這些女傭按照E國皇宮的規矩,身上只穿一件單薄的紗麗,裡面什麼都沒穿!
以方便隨時隨地供皇子殿下享用。
而凌風卻像已經完全適應了一樣,臉上的神情沒有半分的扭捏。
薇然一直走到軟塌前面,忍不住氣血上湧,手緊緊地握緊。
她的胸膛挺得筆直,她想尖叫,想伸手一把將他從軟塌上攥下來。
想讓凌風哥哥讓這些女僕全部穿上衣服,不要這樣粘在他的身邊。
但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天在夜店的羞辱清清楚楚地映在她的腦海裡。
她那天都不知羞恥成那樣了,凌風哥哥卻依舊沒碰一根手指頭。
凌風哥哥並不喜歡她!
以前對她言聽計從不過是因為他要盡一個保鏢的職責而已。
而現在,他連這一點都無需做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她現在不過是一個身處危險的普通少女。
而且只要一著不慎,她就會成為階下囚。
齊薇然閉了下眼眸,唇畔勉強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滿腔的話一開口就變成了。
“王子殿下,我想請求你將郭先生和郭夫人安全送回Z國。可以嗎?”
她的語氣帶著懇求和小心翼翼。
凌風的性格她其實很清楚,他就是個冷血冷情的人。
對別人他沒有一絲憐憫之心,以前他還能聽她的話。
現在,她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凌風的手猛地抖了下,揮手示意軟塌停下。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薇然,死死地忍住衝下去將薇然小姐抱在懷裡的衝動。
心裡泛起一絲苦澀。
薇然小姐,你怎麼到這種時候了還是隻想著別人呢。
冷冽的目光瞄了一下週圍,凌風高冷地點點頭。
聲音嘶啞。
“好,我馬上就安排他們離開。”
現在身邊全是外人,他才剛恢復身份,E國皇宮裡到底有多少敵人,他還沒弄清楚。
現在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所以他不敢和薇然說太多,也不敢表現得太熱情。
在這種時候,他絕對不能讓薇然小姐的身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