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站在沙漠中,稍偏過頭,望了一眼薇然。
向她露出一絲微笑,示意她不要緊張。
然後繼續拿起刀,像切豆腐似地再給了自己一刀。
血從他的身上飛濺出來,濺了阿拉扎一臉。
阿拉紮實在怕極了,伸手握住他的刀。
“殿下,您別傷害自己了。您稍等!”
他拿起緊急通訊裝置,開始向阿勒德稟報。
凌風巋然不動,就像他剛才刺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
儘管他已經像個血人一般,鮮血迅速染溼他的衣衫,和未乾涸的泥沙混合在一起。
黑一塊,紅一塊,顏色極其慘烈。
“費爾斯!”
阿拉扎直起身子,恭敬地將通訊器遞給凌風,裡面傳來阿勒德瘋狂地尖叫。
“你是神鷹之子,怎麼可以自殘身體!你給我回來,那個Z國女人,如果沒死,也讓她回來!”
凌風眯了下眼眸,將通迅器還給阿拉扎,沒事人一樣重新走回車子裡。
阿拉扎這才踉蹌著爬起來,想讓人給他包紮。
但是凌風揮揮手示意不用。
開啟車門,從車子的急救箱裡取出一包紗布,止血藥。
給自己緊急治理了一下,兩手繼續握住方向盤。
神色平靜地將車子又開了出去。
薇然眼眸裡的淚水都幾乎流得乾涸,她爬到凌風身後,拿起一塊血跡斑斑的紗布,替他再抹了下傷口。
“薇然小姐不用擔心。我父親已經算是妥協了。在齊子驍重新派人接你走之前,我一定會護你周全。”
凌風的額頭滲著涔涔的汗水,但是他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面。
他不放心讓阿拉扎計程車兵開車送薇然回去,所以儘管他受了重傷,還是一定要親力親為。
薇然用手捂住淚眼,不敢讓淚水滴下來,染到他的傷口。
她的咽喉無法發聲,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用唇形作無聲的溝通。
“凌風哥哥,你這是拿命在拼搏啊。凌風哥哥,如果你……死了,那我怎麼辦?”
“我不會死的。我有分寸。”凌風的聲音難得地柔和。
他感到身上有點虛冷,畢竟身上流了這麼多血,他身體素質再好,也終於有點抗不住。
不過他一直一聲不吭,堅決不能讓薇然小姐有任何察覺。
一邊往前開車,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
“我怎麼會讓自己死,我還要保護你呢,薇然小姐。我受過專門的訓練,我剛才兩刀刺的都是刺的肉裡,沒傷到肉頭,也沒有傷到要害部位。只不過就是流點血,小意思。”
他說得這麼輕描淡寫,但是薇然卻能察覺到他握著方向般的手正在輕輕地發著顫。
她也沒有點穿他,只能蜷縮在椅子裡,眼淚汪汪地望著他。
直到越野車開到了宮殿所在的綠洲,天際已經泛起一線魚肚白,望見了目的地,凌風終於心裡一鬆,整個人往旁邊一頭栽了過去。
薇然忙爬過去,跪在車廂裡,雙手顫~抖著將他抱起來。
一隻手拖著他,一隻手費力地開啟車門。
跟在車子後的軍用車立即也跟著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