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車行到她身邊時,唐柔故意往人群裡退了幾步,再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然後就準備離開。
可誰想到,傾刻間就風雲變色。
唐柔的臉色變得慘白,下意識就往花車那邊走。
等她走至花車前時,殺手已經被幾個保鏢押下去了。
急救醫生也來到了花車上,立即為總統先生療傷。
齊政額頭上泛著涔涔的汗水,但緊張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
整個現場,只有唐柔注意力沒移開,目光在花車和殺手間來回穿梭。
彷彿有一種特殊的預感,她總覺得這件事還沒完。
果然,剛才押解著殺手下去的保鏢裡,有一個人忽然回過身,直接拔出自己腰間的手槍。
“齊政,你小心!”
唐柔大驚失色,忍不住尖叫起來。
手下意識撐起花車,一躍而上。
“砰——”保鏢大吃一驚,直接槍口對準她,扳動了手槍。
子彈射進了唐柔左面的胸膛,鮮血如噴泉一般湧了出來。
整座花車鮮血淋淋,唐柔勉強站定腳步,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意識變得無比混亂,眼前無數道虛影在天旋地轉。
先是刺心剜骨的疼痛,然後就是整個人的身體變得冰涼。
她倒在血泊裡,就像倒冰冷的湖水中,手腳越來越冷,但是心裡還是存在著一個堅定的信念。
她的孩子!
啊,自己剛才為什麼就沒想到自己肚子裡還有個孩子。
唐柔,你真是全世界最不稱職的媽媽。
小不點,對不起。你都還沒看到你那人模狗樣的總統爹地。
媽咪就要害得你和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了。
“唐柔,小柔,小柔!”
周圍全是血腥的氣息。
唐柔睜開眼,恍惚間看到總統先生那張英俊的溫文穩重的臉龐。
但是此刻他的臉色慘白如雪,一隻手抱著她,另一隻手的肩膀上只纏著一層還沒裹完的紗布。
鮮血如柱,迅速從紗布裡滲了出來。
“總統先生,你還沒包紮完。”
身後的護士剛開了口,就被一慣溫和的總統先生吼了過去。
“閉嘴!”
齊政的手顫抖如糠,兩個殺手都被解押了下去。秘書長為他調動過來了整整一車的軍隊。
將整個現場圍得密不透封。他所有的保鏢及齊家的保鏢都要一個個嚴查。
但是,現在又有什麼用呢。
為他擋了子彈的是他的女人,還有,他還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子。
低下頭,總統先生一隻手費力地將唐柔抱了起來。
向來溫潤的眼眸裡滲出一滴滴淚水。
他的女人現在身子真的有點沉,是因為肚子裡的寶寶已經逐漸長大的緣故吧。
“唐柔你這個傻女人,你還說不愛我,不愛我你怎麼會來為我擋槍!”
總統先生的神情像哭卻又像笑,抱著她就像個無頭蒼蠅,費力地站起來。
幾乎是嘶吼。
“齊沐琛,歐文翔呢!快讓他過來!”
唐柔的嘴唇異常的灰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但是卻止不住地抖動著,像在說著什麼話。
他低下頭,努力地聽唐柔低如蚊蟲的聲音。
“齊政,沈雪瓔,她不能給你生孩子。但是我唐柔能。”
“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否則,老孃做鬼都饒不了你!”
“這樣,我……死了後,我的小不點也會代替我一直纏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