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天，那一天她小心翼翼地抱著她孃親，望著我母親的眼神就像荒蕪的冰原，一片死寂，寸草不生。”

“那時，我就知道，小蝶是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那時的小蝶，身體還非常孱弱。

三天前穆青塵一定折騰得她非常厲害，她的衣領處還能隱約可見點點的紅痕，兩條腿走路都有些不穩。

姚依蝶顫著手，去取來了她孃親的衣衫，披在渾身赤果，血跡斑斑的孃親身上。

冰涼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但最後卻一滴都沒落下。

她是傷心到了極點，那樣絕望的眼神讓姚依鳳的母親看了都心驚肉跳。

姚夫人怒了，當場就給了姚依蝶一巴掌。

“這個賤人，下~賤的小蹄子，和她那娘一個德性。只會勾引男人的馬蚤貨！”

姚依蝶頸脖裡的紅痕讓姚夫人怒火中燒，當時就要讓人也撕了她的衣服。

但是姚家忽然就衝進來七八個穆家的保鏢。都是穆青塵私人養的精英，奉少爺的命令，來保護姚二小姐。

姚夫人沒法動姚依蝶，只能氣乎乎地帶著人走了。

姚依鳳就這樣站在長廊之上，眼睜睜看著妹妹換上了一身孝衣，將所有的積蓄全拿了出來，找人給她的孃親做了一副薄薄的棺槨。

看到她的時候，姚依蝶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溫柔地親切地喚她一聲姐姐。

而是垂下了眼瞼，聲音無比清冷而死寂。

“大小姐，麻煩你跟夫人說一聲。我孃親死了，我要送她回鄉入葬。”

“後來，你奶奶就這樣走了。青塵被他父親軟禁在家裡，出不來。他的保鏢也不敢攔小蝶出城。小蝶和我說要回她孃家的家鄉替她孃親守孝三年。我不敢勸說她留下，而我母親，則是巴不得她離開。”

老夫人擦乾淨了眼底的淚水，聲音哽咽。

“但是，我真的沒想到。她送她孃親靈柩回鄉後，人就走了。沒回江城，也沒留在她孃親的家鄉。”

“直到兩個月後，我才在她房裡找到了一封留給我的信。”

信上面寫著“姐姐：我不會再回來了。整個姚府，只有你對我是最好的。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了回來的必要。”

最後寫著“願姐姐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落款：你的妹妹姚依蝶

飛機穿過漫漫雲端，正在徐徐降落，眼看就要到江城了。

老夫人渾濁的目光茫然的望著窗外，聲音變得很虛弱。

“小牙，小蝶和你一樣，是個善良，容易心軟的女孩子。”

“即使我做了那樣的事，她居然最後還肯叫我一聲姐姐。”

小蝶是個念恩的人，她一直牢牢地記得以前姚依鳳對她的照顧。

所以到了最後，她居然還是選擇了原諒這個姐姐。

雖然，這一聲姐姐是最後一次叫，她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姚依鳳了。

機艙裡洋溢著一股憂傷的氣息，蘇小牙咬了下唇。

雖然老夫人正沉浸在傷感中，但是她依舊忍不住問。

“那麼，我奶奶走了後，老家主沒有去找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