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喜歡一個人，那個人沒有選你卻偏偏選了一個比你低賤，教養差你十倍的人。那種沮喪又不甘的感覺。”

“但是，在穆家有人是會明白我這種感受的。”

她會找這個人來幫自己。

——

姚青霜走下樓梯後，往常一樣，先去了一趟一樓的廚房。

每天親自給老夫人熬碗銀耳紅棗湯是她的慣例。

現在她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端著這碗銀耳湯，來到老夫人門口。

敲了敲門，過了好久裡面傳來老夫人有些不悅的聲音。

“霜兒，今天你就不要送湯過來了，我今天不想喝。”

“姑奶奶。”

姚青霜眼眶一紅，聲音帶著些抽咽。

舉著湯慢慢地跪下來，就這樣直挺挺地跪在門口。

門其實是虛掩的，門裡的姚依鳳坐在椅子上，目光從門的縫隙裡掃到淚流滿面跪在地上的姚青霜。

心裡不由一軟。

姚青霜畢竟是她從小帶大的孩子，而且性格脾氣和她年輕時真的很相似。

包括一言一行，都是謹遵大家閨秀的禮儀規矩，和她年輕時一樣，也被貴族圈裡稱為江城第一名媛。

老夫人對姚青霜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喜愛，而且心疼。

“霜兒，你知道今天做錯什麼了嗎？”

見她跪得時間長了，姚依鳳走到門口，一隻手慢慢將她拎了起來。

“青霜錯了，今天青霜丟了姚家的人。”

“不是為了這個，你喜歡齊先生可以，但是不能生心忌恨。”

姚依鳳嘆口氣。

姚青霜瞅了一下她的臉色，端著銀耳湯，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

輕聲。

“姑奶奶，當初我知道可能會嫁給齊先生，心裡，那是歡喜壞了。後來，我聽說他要娶電一線主持人李蔓。”

“李蔓也就算了，出身雖然比我們姚家差一點，但是她舉止行事，都優雅端莊。也算是配得上齊先生。”

“可是，可是蘇小牙……她……”

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老夫人，姚青霜聰明地並沒有直接說蘇小牙的壞話。

“我一直覺得，齊先生應該配最好了。”

“胡說！”

老夫人臉一板，直接將她手裡的碗推開。

“青霜，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況且齊沐琛喜歡什麼樣的，關你什麼事呢！”

“姑奶奶！”

姚青霜心裡一顫，將銀耳湯放在桌上，再次跪了下來。

淚流滿面。

“姑奶奶，您應該是最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的。”

“我只是想，能卑微地守在他的身邊也好。我真的不奢望齊先生能愛上我，而且，姑奶奶，我發誓，我真的不敢去和小牙姐搶的。”

“我只是想，如果，如果小牙姐肯同意的話，我情況伏低作小，現在小牙姐有了身孕，而且齊先生這麼寵她，以後她萬一又有身孕了。不方便伺候齊先生，我，我可以代替她照顧齊先生。”

“甚至，他們一起去了帝都之後，我可以留在江城，只要他來看看我就好了。”

這番話，讓老夫人吃驚地睜大了眼睛，聲音都有些發顫。

“霜兒，你好歹是姚家的千金，江城名媛，怎麼能說出這樣，這樣毫無尊嚴的話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