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塵帶來的十幾個保鏢將整個醫院大廳的門口攔住了，一副不放齊沐琛離開的架勢。

有了穆青塵這樣強勢的態度，穆姚兩家人就像打了雞血，大著膽子將齊先生圍了起來。

齊沐琛並不說話，只是蹙著眉頭思索著什麼。

他帶來的保鏢人數也不少，一看這架勢，立即攔在他的面前，和穆青塵的保鏢們分庭抗禮，眼看馬上就要動起手來了。

“老家主！”

蘇小牙心裡急得不行，她的眼睛一直牢牢地盯著穆青塵。

想了好一會，她走上前兩步，抬起臉，眼睛裡閃爍著悲憤和疑惑。

“老家主，您平常根本從來不將姨奶奶放在心上，為什麼現在就忽然關心起她來了？”

“您不是。”她鼓起勇氣，直勾勾地盯著穆青塵的眼睛，大聲開口。

“您不是一直愛著我奶奶嗎？如果我奶奶活著，她見到您這麼刻意刁難我的男人。她一定會生您氣的！一定會！”

聽到“我奶奶”三個字時，穆青塵的手忽然猛地攥緊，眼睛眯起，目光裡泛起一股濃烈的悲傷。

但很快就消失，又變成了一貫的冷冽陰沉。

眼前的蘇小牙氣乎乎的，鼓著腮幫子，一隻手牢牢地挽著齊沐琛的胳膊。

這倔強又憤怒的眼神，真的和小蝶一模一樣。

小蝶……

穆青塵的眼眸裡泛起一絲痛苦。

目光從小牙的臉上再轉到一旁穆墨霆的臉上。

忽然輕聲開口。

“你奶奶如果能回來，別說她生我氣，就是將我殺了，也沒關係。”

但是小蝶已經死了，她再也回不來。

蘇小牙咬了咬牙，一把拉著齊沐琛就往外走。

齊沐琛的保鏢立即齊刷刷攔在她前面，將她保護起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蘇小牙向後望了一眼穆青塵，聲音清冽。

“穆爺爺，你今天到底放不放我走？如果你真的不肯放人，我也一輩子都會恨你！”

一聲“穆爺爺”，和這雙清純的水汪汪的眼眸，讓穆青塵的心驀地一軟。

他忽然想起，在那天他強佔了小蝶之後。小蝶清純柔嫩的臉上全是涔涔的汗水，一滴滴清淚從她的眼眶裡掉落下來。

她就這樣直僵僵地躺著，猶如一個傀儡娃娃，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子。

那時他的心裡充斥著非常複雜的情緒，既有著淡淡的喜悅，小蝶終於是自己的女人了。又升起一股強烈的懊懊和心疼。

他俯身過去，輕輕地吻幹小蝶臉上的淚痕，手指摩挲著她滿是紅痕的玉頸。

最後移到他親手給她掛上的蝴蝶玉佩上。

他和她說過，這枚玉佩傳女不傳男。那時他就想著，他和小蝶一定會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如果沒有女兒，玉佩就傳給他們的孫女。

如果小牙真的是他的孫女該多好？

在多少個夢裡，他曾幻想著和小蝶攜手在院子裡散步，夕陽淡淡地照在他們的身上，像小牙這樣可愛的孫女圍繞在他們的身畔，甜甜地喚他一聲爺爺。

“你們不能出去！”

門口的保鏢盡責地攔住了蘇小牙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