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收到了什麼？看起來好像是你男人讓人交過來的。”

穆墨森湊著蘇小牙低語。

“爺爺的表情怎麼這麼奇怪？你男人是不是讓人來催眠爺爺了？”

“別吵。”

穆墨霆伸出手指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目光始終牢牢地盯著爺爺的表情。

穆青塵的眉頭先是緊緊鎖著，目光中有震驚，有驚喜，接著就是無限的懊悔。

“小牙。”穆墨霆輕聲。

“齊先生肯定告訴了爺爺一個很大的秘密。”

此時的穆青塵就如一個傀儡，渾身僵硬，手指止不住地發顫。

錄音筆被他按了一遍又一遍，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

嘴唇不住地發顫。

“小蝶，你給我生了個兒子，名字叫邦國？”

“蘇邦國，他是我的兒子？”

剛才的錄音筆裡，是辰康醫院的醫生用催眠的手法讓蘇邦國安靜了下來。

然後非常溫柔地問了他幾件事。

“蘇先生，你說的玉佩是什麼？小牙和穆家又有什麼關係？”

“玉佩……”蘇邦國一開始情緒很激動，一直在大喊大叫。

過了好一會才安靜下來，絮絮叨叨地念叨著。

“玉佩是我母親的。裡面夾著她的照片。照片上有她親自寫的字。在小牙出生的那天，我看到她悄悄地將玉佩開啟，在照片上寫了一行字。

蘇邦國親眼看到母親在上面寫下一行非常娟秀的小字。

“穆青塵，我沒有生下女兒，但是我們有個孫女，她叫小牙。”

那時姚依蝶寫完後，唇畔泛起一絲憂傷的笑容。

將玉佩重新合上，對著空氣說了一句讓蘇邦國非常揪心的話。

“穆青塵，可惜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錄音筆裡的醫生繼續問第二個問題。

“蘇先生，你很早就知道你的父親是穆青塵了？”

“是的，他是個負心漢！他背叛了我的母親，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蘇邦國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細細碎碎地將埋在心底的秘密一股腦地吐給醫生聽。

在很小的時候，他調皮，去母親的臥室裡翻箱倒櫃地玩。

結果翻出來一疊厚厚的剪報。

剪報上無一例外地都有一個名字。

穆青塵。

穆家家主穆青塵，商業奇才，江城的梟雄，報紙上到處都是他如何奮鬥崛起，對他歌功頌德的話。

後來，蘇邦國發現自己的母親隔三岔五地都會將剪下的報紙繼續蒐集起來，和那一疊放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母親拿著一張報紙看得非常認真，那凝視的目光就像要將這張報紙看穿一樣。

後來姚依蝶眼眸裡慢慢滴一滴滴的淚水，將手中的報紙瞬間就染溼了。

尚是孩童的蘇邦國慌了，忙跑到母親的身邊，為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目光掃過那張報紙，蘇邦國發現上面又寫的是穆青塵的名字。

那是一頁佔了整整一個版面的大幅度採訪。敘述著穆青塵和他的夫人姚依鳳，結婚了整十年，如何共渡風雨，夫唱婦隨，如何恩愛。

報紙上的記者還特地問了一句。

“請問穆先生你最想對您太太說的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