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聞言看了她一眼。
最後揉揉她的腦袋。
一行三人沒有去安國富的病房,而是去了停車場。
秦渭跟安凝應該是很有默契,兩人都沒有說什麼,大概都知道對方想要去哪裡。
葉韶華看到保時捷之後,直接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秦渭給安凝開啟副駕駛的門,安凝繞開了,跟葉韶華一起坐在了後面。
秦渭也沒說什麼,直接將車往醫院門外開,
車子越開越偏。
最後停在了一個很偏的平房邊。
這裡車裡開不進去,秦渭便將車停在外面。
三人一起沉默的走進去。
路上都是髒水還有隨意丟棄的垃圾。
最後三人停在了一個小院子面前。
院子裡面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搬出來一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裡寫作業。
看到安凝,那小男孩眼前一亮:“安姐姐,你來了呀,我爸爸呢,他還在工地嗎?”
安凝喉嚨一哽,不過還是笑著:“嗯,你爸爸跟我爸一起呢,餘江今天放假嗎?”
“嗯。”餘江看起來有些黑,但一雙眼睛看起來很大,很亮。
笑起來好看極了。
安凝不想讓餘江看到她眼裡的異樣,直接低下頭,裝作看餘江的作業。
餘江的作業寫的十分好看。
字跡清楚,帶有筆鋒。
文具盒跟地上放著的書包挺舊的。
安凝從上往下看了一眼,沒有發現到有什麼錯誤,誇了他一句。
這個院子裡只有餘江一個人,安凝想要把他帶回家裡,餘江沒同意,說他從小就是一個人待著,並不怕。
兩人說這些的時候。
葉韶華就沉默的靠在大門邊。
她手一直轉著自己的手機,眉眼低低的垂著,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安凝只留下了一袋水果。
餘江將三人送出門外。
他最後睜著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好奇地看向葉韶華:“這位姐姐,你好像我同桌桌子上貼的那個明星哦,眼睛好好看。”
葉韶華轉著手機的手一頓,她微微低頭,看向餘江,輕笑一聲:“謝謝。”
看到三個人,餘江顯然很興奮很激動,一直把他們送到巷子口,大力的朝他們揮手。
安凝跟秦渭上了車之後,心情一直壓抑到不行。
“餘江就是我爸爸工友的兒子。”好半晌,安凝才開口,將整件事情說清楚了。
原由還是因為那位林少的一個手錶丟了。
那位林少想要做一個度假村,安國富跟餘江的爸爸都是施工的工人。
林少看了一下現場之後,放在辦公桌上的手錶不見了。
包工頭指認是餘江的爸爸偷的。
安國富知道自己工友的人品,結果兩人都被林少手下的人給打了。
打的挺狠。
餘江的爸爸被打完之後,並沒有得到及時診治,還被送去了警局。
等秦渭派人去打聽的時候,發現他死在了警局裡。
而安國富的爸爸被秦渭弄出來,送到了醫院。
“我爸的一個工友告訴我,那手錶後來在桌子底下找到了。”安凝輕聲道:“林家做事挺乾淨的,我一回來的時候,鄰居就知道我爸腦溢血了,沒人知道他是被人打了。”
葉韶華聞言沉默了一下,她手捏著手機,眯了眯眼:“等等,餘江的爸爸為什麼死在了警局裡?如果他受傷嚴重,應該不會有人敢抓他進去的。”
駕駛座上的秦渭,按著方向盤的手都頓了一下。
安凝閉了閉眼,最後咬著牙,“他……被頂替了死囚犯。”
後面安凝就沒有再說了。
葉韶華也清楚了。
餘家只有餘江跟他爸爸兩人,家裡的老人都死了,餘江的媽媽過不下去跑了。
眼下餘江的爸爸死了,家裡只剩餘江一人。
餘江那麼小的孩子能知道什麼?能怎麼給他爸爸討回公道??如果沒有安凝跟秦渭,餘江的爸爸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除了餘江,誰也不知道社會上少了一個人。
而被餘江爸爸頂替的那個死囚犯,依舊逍遙自在。
難怪。
葉韶華終於懂了安凝為什麼要這麼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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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回程的路上更加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