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拿它燒水喝啊?”
季雅雲不知何時來到門口,偏著頭疑問。
“對,我不喝,給你喝!”
靠,有胸無腦說的就是你!
鍋裡沒水,乾燒,那不把鍋燒炸了?
仗著裡頭穿的是平角褲衩,我索性把牛仔褲也脫了,連同上衣支到爐膛前烘烤。
季雅雲倒沒傻到家,趕忙也把自己的衣服拿了過來。
席地坐在土灶前,看著不溫不火的灶火,我不禁想起了小時候。
那時姥爺做飯時,我就常待在一邊,不是對學做飯感興趣,而是老爺子隔三差五都會給我個驚喜。不是從灶膛裡夾出個老玉米,就是扒拉出兩個烤紅薯。
最誇張的一次,居然從裡頭掏出個大泥蛋子,開啟後,竟是一隻荷葉包裹的叫花雞……
“想什麼呢?”
季雅雲在門口問。
我說,你也別嫌棄埋汰了,過來吧,烤烤身上的衣服,捎帶著,我幫你看看腳。
雖然之前給她套了塑膠袋,果園裡蹚那一陣子,她腳踝也沾了不少泥漿。
我只能是又拿盆出去接了雨水。
回來時,她正瞪眼瞅著敞開的碗櫃:
“那是什麼啊?”
順著她目光一看,我多少也有點驚訝。
破碗櫃的最底層,居然有個花瓷的大肚罈子。
成色竟很新,和其它粗瓷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我心裡一動,過去把那罈子捧出來,稍一搖晃,裡邊果真‘有料’。
“嘿,居然有意外收穫。”
把罈子提過來,掏出隨身不離的軍刀。
撬開泥封的瞬間,卻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季雅雲顯然也聞到了氣味:
“是酒?!”
“是酒。”
“怎麼,你還想喝點兒啊?”
“喝你個外甥女啊!”
我苦笑。
剛才我已經猜到裡邊是酒了。
平常我有時是會饞酒,但這趟出來是辦正事的,我絕然不會貪杯。
不問自取視為賊。
我做賊不是因為貪酒,而是剛才看到,季雅雲的腳踝扭傷相當嚴重。
眼下沒有什麼藥膏之類,只能用土法子,把燒酒點著火,替她揉搓傷處緩解傷痛。
可泥封一開啟,聞到味兒,我就後悔了。
罈子裡是酒不假,但決計不是那種度數高到能燃燒的。
不光沒法治傷,我好像還真成了禍害,糟踐了這家果園主人私藏的陳釀。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