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居然還揹著半扇豬和一些雞鴨蔬菜,我開始認定,他來,是屬於我的第二種猜測。
小縣城裡開個小飯店能賺多少?
如果一下子抱塊狗頭那麼大的金子回去,那是不是能‘少奮鬥幾十年’?
他的用意實在很明顯了,十年前,騎著摩托車去大的市場上貨,還是說得過去的。
他現在開的是韓料店,每天用到的豬肉能有多少?周圍菜場和大批發市場的差價,夠油費和值得他這樣凌晨的勞累嗎?
半扇豬……
十年前的半扇豬,換了一萬兩千八。
這次的半扇豬,會給他換得什麼?
經過杏樹身邊的時候,靜海一個趔趄,閉著眼栽進了杏樹旁邊的座位。
絡腮鬍壞笑:“這老哥,你可是……呵呵。”
再想去拉靜海,老丫已經像是隻蛆一樣,拱蛹著坐正了。
絡腮鬍和鴨舌帽相對一笑,無奈之下,只能是走到了後邊。
老闆費力的放下‘貨’,陪著笑臉,問司機票價多少。
司機愣愣道:“五毛錢。”
老闆訕笑著,卻是將兩張紅毛投了進去。
我心中開罵:你是作死啊!上次要五毛,你給一塊,當真以為那條命是多給的五毛錢換來的?
臧志強丟進去個一塊的鋼鏰,用當地話說了句:“師傅,刷子嶺那一帶,我到了勞駕你停一下車。”
司機上下看了他一眼,只“鞥”了一聲。
臧志強隨便找個座位坐了,離竇大寶不遠也不近。
老闆明顯看到了大波浪,很是露相的愣了一下,嘴角牽扯兩下,衝她點點頭。
隨即,他也看到了竇大寶讓人一眼難忘的‘毛臉’。
往後走,他也看到了我,訕笑著點點頭,隔著走廊在旁邊坐了下來。
我心裡再度開罵:老子不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菩薩,你想富貴險中求,可別指望老子能幫你什麼!
11路公交再開動時,司機並沒有刻意加快速度。
外邊的雨卻越下越大,加之車裡頭人撥出的氣體在窗戶上形成寒氣,讓人無法看清外邊的事物。
我脫下外套,替海倫娜蓋在身上。
她卻夢囈般含糊地說了一句:“把手拿開,別摸5我……胸口不舒服……”
雖然含糊,但她聲音很大。
後邊的人怎麼個反應我不知道,前邊竇大寶、杏樹、臧志強等人……除了司機,全都扭臉看了過來。
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啊……
這就是個戲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