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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沈晴揶揄地問道:“升官了?那不叫你徐主任,又該怎麼稱呼?”
我掃了她一眼,不答反問:“火車上送到這裡的人在哪裡?全都化驗過了?”
沈晴表情略顯尷尬,說:“在三樓的觀療病房,都採了血樣了,沒那麼快出結果。”
“徐主任……”大何說道,“從火車上送來的總共是十一個人,其中五名鐵警、三個乘務,都有不同程度的凍傷。他們都採了血樣,另外還有三個人,一個是病危,還有個在火車上生產的孕婦和她的兒子。”
“大何哥,你至於這麼跟徐禍說話嘛,搞得比跟局長打報告還正經。”
沈晴說話間,不經意和我對了個眼神,嘴角微微一抽,明顯嚥了口唾沫,對我說道:“病危那個叫許寧,腎炎晚期,已經快不行了。還有那對母子……他們仨就算是熊貓血,也不可能移植肝臟給孫祿啊。”
我沒接話,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彤姐,在哪兒?”
“大門外邊,我和雅雲正勸孫祿其他的家屬呢。”
“你回來,直接到三樓的觀察治療室。”
來到三樓,和林彤匯合。
她見到我時的反應,比大何還要誇張,明顯渾身一哆嗦,雙腿一彎,竟然就要向我下跪。
我皺著眉向上一抬手。
她停止了動作,但雙膝仍然半曲,神情看上去有些惶恐,更有點可笑。
“北先生,您有……有什麼吩咐?”
一聽話音不對,我微微愣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袁七?”
對方趕忙點頭。
我眉頭皺得更緊:“讓你附她身只是為行事方便,誰准許你擅自出來的!”
“我馬上走,馬上走!”
對方急慌慌回應,居然眼淚都飈出來了。
下一刻,林彤身子抖楞了一下,兩手扶住膝蓋,抬眼間看向我:“小師弟,你別怪她。你的氣場,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要我形容,就好比……好比之前你是百姓,現在卻是君臨天下。我看到你都嚇得一哆嗦,七姑就急著向你請安……所以才不自主的有了替換。”
我點點頭:“沒事。現在,我需要你利用你的專業替我做事。”
林彤點頭,並沒有問我要她做什麼。
轉眼間,大何比剛才還顯侷促,沈晴卻是一副憋著一肚子話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問:“許寧一家三口在哪個病房?”
大何趕忙指了指前頭:“那邊,最頂頭那間。他愛人牛蘭,堅持要和他在一起,介於實際狀況,給他們三口人安排了一間雙床房。”
我沒再多說,徑直走過去,抬眼間就看到門上的標識牌——觀3036。